放羊老头视线转移到老济脸上:“你是阴阳先生?咋看着不像啊!”
老济也不生气,慢腾腾地拿出包里的深褐色唐装和一把好像叫着拂尘的玩意,朝着放羊老头晃了晃:“等我工装在身,道器在手,就像了。”
“老周家是出了事……”话只说了一半,他又看向秦新鹏,“你来我们村找什么鬼?哪来的鬼!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还还没完啦?”
说着也不等我们俩回话,气呼呼地赶着羊朝着村外走去。
看老头这态度,秦新鹏知道就是再追上问,也问不出啥。
他又仔细一琢磨,老头的话挺奇怪,尤其是看到照片后的反应。秦新鹏心中断定,这老头要么是认识照片里的什么人,要么知道当年的案子。
其实这很正常,看老头这年纪,怎么也有六七十岁,二十年前村里发生过啥大事,他肯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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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忽然有些后悔,对于父母的被害,之前他只是心里着急,并且不断打问刑警队的人案子的进展情况,事实证明,这样没啥用,早知道自己就私下里查了。
刚才的事算是误打误撞吧,或许是个好苗头!
秦新鹏脑中忽然冒出个想法:也许当年父母所在的这支专案组也来过这个村,甚至……甚至这张照片就是在刘家村拍的。
“还走不走啊!”
老济在一旁催促道。
秦新鹏这才缓过身,瞪了他一眼:“刚才胡说啥,我……我可是派出所法证科的法医啊!”
老济也没解释,笑着继续朝村子里走去。
“看来这老道士精神真有点问题啊!”这么想着,秦新鹏忙跟了上去。
这一刻,他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定:回去后,无论通过什么办法,一定要看看父母案子的卷宗,然后自己亲自调查。
进村后先后碰到过五六个街坊,几个人都是刚开始很热情,可听说和上午来的刑警一伙儿,脸色立刻拉了下来。
甚至眼神里透着敌意。
不知道刘增富这位牛哄哄的大队长怎么招惹村民了。
不过有个大妈还是告诉了他们村长家的位置。
很顺利的找到村长家,一进门,就看到刘增富正愁眉苦脸地和一个中年瘦高个面对面坐着喝茶。
“鹏啊!你不是说明天来?”
看到秦新鹏,刘增富脸上露出诧异神情。
“刘娜的丧礼不到十一点就结束了,我看着时间还早,主要是心里着急,这不就赶过来啦!”
听着秦新鹏说话的同时,刘增富视线转移到了老济脸上。
“这位是……”
秦新鹏忙指了指老济,介绍说:“这位是刘娜丧礼的白事先生,也是个会捉鬼的道士,恰好来这村办点事。”
秦新鹏这话刚说完,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瘦高个“嗯”了一声,咂舌道:“来我们村办啥事?办啥事?”
老济嘿嘿一笑:“帮人捉鬼呗!”
“啥人?不会是姓周的吧?”
“咋不会啊!找我的人就姓周。”
刘增富忙解释:“这位是刘家村的村长胡国锋,咱们的事还得多靠胡村长帮忙啊!”
说完,竟然朝秦新鹏轻轻眨巴眨巴眼,意思秦新鹏当然也秒懂,于是赶紧凑了过去。
“胡村长……”
胡国峰十分爽快,摆了摆手,一声憨笑:“真的甭客气,你俩是市派出所的,协助你们工作是我们基层干部的责任。”
赶紧客气地让秦新鹏和老济坐下,倒了两杯水后,胡村长冷哼一声,对老济说:“老周家可是俺们村的大财主啊!这几年伤天害理的事干了不少,这是遭报应喽!”
老济嘿嘿一笑,端起水就喝,既不多问,也不解释。
秦新鹏看气氛有点尴尬,赶紧换个话题:“胡……胡村长,刚才进村时,我打问程金金家的情况,那放羊老头突然就变了态度,进村后又问过几个街坊,好像不大欢迎我啊!”
这话有点自嘲的意味。
胡村长摇着头笑了笑。
刘增富叹了口气:“兄弟啊!我正为这事愁着呢!”
“这话咋说的?”
“胡村长说的——刘家村的街坊们的确不欢迎咱兄弟,更不会配合咱们查案子。”
胡村长又接过话茬:“凤霞娘俩可怜呐!”
已经听放羊老头说过,凤霞是程金金的小名。
“凤霞他爹叫程德民,这事已经有二十年了吧!为这事村里很多人到现在都感激他们一家,所以听你们是为她家事来,也就这态度了。”
秦新鹏忍不住再次打岔:“程金金的父亲在二十年前死了?可……可这和我们有啥关系?再说我们来也算是帮他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