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回道:“那是因为这村子刚开始住的是一群麻风病患者——这事说起来差不多有八九十年了,当时得了麻风病,就比现在得了艾滋病都可怕,关键是这病传染厉害,而且浑身皮肤会腐烂,最后就算没死,整个人也会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就因为这原因,外面的人就给这村子叫鬼家庄?”
“对!而且当时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所以特别乱,几乎属于‘弱肉强食’的原始状态。”
“那也应该是七八十年以前的事了吧!”
没想到司机声音一扬:“不!这种局面直到三四十年前才逐渐改变,但是之前冤死的人却始终没得到昭雪!”
秦新鹏听得出此时的司机话语里带着怒火。
“师傅你直到的咋这么详细啊?”秦新鹏忍不住问。
“奥!我叫陈大柱,家就在距离贵家庄不到十里的另外一个村子——陈庄村。
“相比较而言,还是现在的社会好啊!”秦新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话锋一转。
司机没有说话,这让秦新鹏觉得略微有点尴尬。
“师傅,有烟么?”
司机点点头,随手往后扔过一盒烟和一盒火柴。
“我倒是不吸烟,这一盒烟就送给你吧!”
秦新鹏随手接过:“那怎么好意思呢!其实我平时也不吸烟,只是……只是今晚心里有事……”
抽出一根,秦新鹏这才注意到烟盒的样子,以及香烟的名字有些奇怪,而且香烟还没有过滤嘴。
“青州?”
好陌生的烟名!随手塞进嘴里,然后点燃。
谁知只吸了一口,立刻被呛得连连咳嗽不止。
“师父,这烟‘串’啦!而且……而且好呛啊!”
司机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嘛!好长时间了,我也没别的香烟,你就将就着抽吧!”
秦新鹏又忍着吸了一口,还是被呛得咳嗽,而且双眼流泪,只好放弃。
于是换成左手拿着烟,右手得劲揉眼睛。
正当他睁开眼,想掐灭香烟时,忽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自己左侧的车门上竟然多出个硬币大小的窟窿,外面的凉风嗖嗖地往里吹。
“咋回事?这车怎么这么不结实?”
秦新鹏犹豫着是否和司机说。
没想到司机再次开口了:“小伙子!以后不是很重要的事,过了半夜就不要出来啦!午夜后的世界很热闹啊!”
秦新鹏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
“我已经开了十几年的午夜出租车,你还是第一个真正的客人,算起来咱们有缘呐!”
秦新鹏大脑“嗡”的一下,再次望向司机。
“师父,你……你这话啥意思?”
司机嘿嘿一笑:“小伙子,到地方啦!你下车吧?”
这时候秦新鹏朝车外一望,果然是郝明杰家气派的大门,赶紧下车。
“谢谢啊!多少钱?”
司机再次嘿嘿一笑:“算啦!你带着的钱给我也没用,因为我根本没法花啊!”说完,摇上车玻璃,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秦新鹏望着远去的汽车,汽车的牌子竟然是“44444”。
“不对啊!难不成是套假牌照的黑车?那也不应该,就算是假牌子也应该做的像模像样才对……”
忽然头皮一麻,这才想起来,交通部门有明确规定,所有的出租车不允许是黑色和白色,再说全国的出租车车牌号不都是以“F”开头嘛!
他赶紧聚精会神再次望向即将消失的出租车,这一眼,浑身的冷汗直接冒了出来。
哪里是什么出租车,分明是一辆白纸糊起来的纸汽车!
又想到刚才自己无意中用香烟在车门上烫出个的窟窿,以及司机的叮嘱,这一下子他全都明白啦!
自己也是午夜遇到了鬼。
想想司机刚才说的话,这车还有香烟分明是他儿子烧给他的。
这么一想,赶紧拿出那盒青州牌香烟,瞅着红色烟盒上的建筑,隐隐约约看着有几分眼熟,于是赶紧用手机百度了一下。
翻了几下百度搜索出的信息,倒是在个贴吧里找到了相关的信息。
青州牌香烟是潍坊市青州地区的一家卷烟厂,曾经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很红火,不过已经倒闭了二十几年。
这就让秦新鹏觉得奇怪啦!
老头的儿子怎么会拿着至少二十几年前的香烟祭奠老父亲呢?难不成他俩儿子也在二十年前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