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新鹏赶紧解释:“王队,应该是刘队长——刚才我给他打了个电话。”
“奥!”
王安勇木讷地点了下头后,赶紧跑了出去,正好看到刘增富眉头紧锁,一脸惆怅地走过来。
“富哥,你咋来了?”
“刚才……算啦!案子怎么样啦?”
“哎——几句话说不清楚啊!本来以为是普通的藏尸案,后来在墙里发现了具死于二十年前的尸体,牵扯出一起谋杀案。”
刘增富脸色铁青,跟着王安勇进了屋里。
“安勇啊!案子的大致经过新鹏已经在电话里和我说过,我来的是想亲自确认一下,墙壁里的干尸是不是当年纵火案的第一嫌疑人韩景涛。”
王安勇并不知道我刚才给刘增富打过电话,脸上明显闪过差异的神情。
“根据目前的发现和证据,这人应该就是他。”
刘增富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是他的话,那就麻烦啦!”
王安勇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毕竟也是多年的老刑警,知道即便自己是副队长,关于某些特殊案情中的事,不该问的也不能问。
正当屋子里气氛有些压抑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好像有人在喊叫,另外还有不少人嘟囔着什么。
刘增富和王安勇赶紧再次走出屋门,来到院子里。
秦新鹏也跟了出来,他刚走出屋门,就看到周国杰脸色苍白地站在院门外,正盯着屋门口,喘气如牛。
一直站在一侧看热闹的刘晓辉看到秦新鹏再次从屋子里走出来,悄悄过去把他拉到一侧,用似笑非笑的表情对着他。
秦新鹏被看的有点不舒服,忙低声怒斥:“你被吓傻啦吧?”
刘晓辉眼珠转了转,才回道:“别忘记我也是学法医的,刚才发现了个奇怪的事。”
这话让秦新鹏不敢轻易接,于是小声地反问:“你发现啥了?”
刘晓辉把头凑到秦新鹏脸前,抿嘴微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我发现那对父子精神出问题前,都看过你的眼,而当时你的眼睛都是血红色——姐夫!你咋这么不诚实?这根本就不是魔术。”
这话着实让秦新鹏一惊,更是一头雾水。
“根据这几次的经验,当自己怒火中烧时,身体在突然发热的同时,双眼的确会变成血红色,可除了特定的人外,其他人应该看不到……刚才那两次只有周国杰父子看到了,否则当时围观的几十个街坊岂不炸了锅!难道刘晓辉也都看到了?”
正当他纠结是不是挑明了问刘晓辉时,就听到一侧传来了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俩人本能地扭头望去,就看到腆着大肚子的周国杰在嚎啕大哭。
这一幕,街坊们就像看到了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事,七嘴八舌嚷嚷起来,其中有人哄笑,有人喊着“周哥”、“周叔”,想着劝劝,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是来自首的——我来代替父亲自首……”
声音抖得勉强才能听明白他说的什么。
刘增富知道他是董集镇的首富,也算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十几年内光捐款,就是大号的六位数,所以对待他还是格外客气的,也谨慎。
“周老板,你这是怎么啦?”
刘增富暂时还不知道韩景涛日记的事,自然也不知道韩景涛就是周国杰的父亲害死的。
“人——就是刚才那具干尸,是……是我父亲雇人杀害的,当年父亲和那三个凶手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现在……现在都能记得。”
身后的王安勇眉头一皱:“这么说,你算是人证?”
周国杰整个人像是喝醉了酒,点头如小鸡啄米:“对!对!我承认,我可以……可以证明……后来把人杀了后,埋到了村外……再后来又觉得尸体早晚会被发现,爬惹麻烦,于是……于是又想重新挖出来弄到山里毁尸灭迹……结果尸体却不见啦!”
王安勇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因为他知道一件原本十分棘手的陈年旧案就要这么奇怪的完结了。
可刘增富不了解情况,想了一下又问:“周老板,冒昧地问一句,暂且先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我想知道为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二十几年,你忽然要招供呢?”
没想到周国杰整个身体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同时面如死灰,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
“因为……因为我受不了啦!刀子扎进肉里太疼——绳子勒紧脖子更让人受不了,我承认……我全都承认,就饶了我吧!”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