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汀通常生活在杂乱中，她也接受了邝无辰对自己的评价，或者自己就是一个邋遢的人。虽然自己也有很多辩解，然而那只是娱乐，实际上，她并不在意，甚至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重视的缺点。
直到重新听自己几年前的书，她得到了一个重大发现。
她发现虽然是几年前写的书，但是她可以完全没有任何压力地说出即将发生的台词，这令她感到震惊。
“你说，我是不是已经被脑子里精密的算法安排了？”方汀看着邝无辰，认真地问道。“实际上，我已经没有半点自由了。我的余生，也被安排了。”
“你要是再无休止地说这个话题，我的晚饭也被你安排了。”邝无辰看着刚被放进火锅里的鱼丸，说道。“过度思考人生是病，得治。”
“你要是这么没有兴趣听我说话，那为什么还要和我吃饭？”方汀问道。
这倒是把邝无辰问懵了。实际上，他面临这几乎和方汀同样的问题，找不到朋友。虽然对于他来说，召集一大群人一起吃喝玩乐极为容易，然而对于那样的休闲活动，他并不感兴趣。
“因为我也被命运安排了。”邝无辰说道。
“哈哈。我就说吧。所以啊，我以后要更加放飞一点，反正我已经没安排的没什么变数的空间了。你看我，从生来就是如此，一直都在判断力和美学的探索和追求上，现在已经有了算法了，是不是可以让这个我自己运转了？”
“嗯，有道理。”邝无辰点了点头，“我实名羡慕你的工作。”
“这就叫，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基因记忆。我们太渺小了。而且，我听说啊，地球的存在，根本就不是根据人类的生存而产生意义的。或许，地球看我们，就像是一个大山看蚂蚁。你说呢？”
邝无辰若有所思。
“还有啊，你看这个，是什么？”方汀说着，从身边拎起了自己的小包，这个手包的尺寸，大概比她两个手掌稍大一些，勉强能装一个手机，外表看起来平淡无奇，邝无辰盯着这个小包，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看什么。
“我在干什么？”再一次，邝无辰又被带迷失了。
“这个是我根据这个做的。”方汀说着，拿出手机，给他展示了里面几张图片，古老的笔画上，很多不知道是人是兽的个体，每个都拎着这个东西。
“你看啊，十几年前，人们不知道现在的我们会拿着手机上网对吧。同样的，以后我可能都不需要见面才能交流和说话，拿着这个小包，用意识交流。或许这个就是上一个文明已经玩剩下的，或者是外星人控制我们的。”
方汀神神秘秘，邝无辰则是故意把自己的好奇心压制了下来。
“不要过于猎奇。没有好处。”邝无辰幽幽地回答，边吃了一口鱼丸。
“你看啊。我们不仅被大脑的算法控制了。我们还被这些食物控制了。比如你现在吃一个鱼丸，就是你几分钟前放进去的，你选择这家餐厅，就是之前根据大脑喜好选择的，并坚持了下来，这些都是算法，我们都被安排了。”方汀似乎并没有停的意思。“你看，我们并没有半点自由。包括你为什么现在和我吃饭而不是和别人吃饭？”
这句话又把邝无辰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