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 邓莎莎关紧了寝室的大门。
邓莎莎说:“我关门了。我们寝室的仙女,只给我们自己人看。”
林知夏哈哈大笑,拍响了桌子, 豪爽地问道:“我漂亮吗?”
林知夏穿着一条酒红色长裙,裙子的领口是V形,展露了她精致的锁骨、线条优美的脖颈,再往下看,她腰肢纤细,双腿修长, 裙摆似薄纱般飘逸, 又有轻盈如烟的垂坠质感,格外契合她的雪白肤色。
冯缘打量她的全身上下,赞叹道:“你好靓呀。”
邓莎莎若有所思:“你打扮得这么好看, 你要去哪里啊?学校在开舞会吗?”
林知夏一边收拾礼盒,一边回应道:“我朋友的学校下周举办舞会。”
邓莎莎的生平第一大爱好就是帮别的女孩子化妆。她自告奋勇道:“你要化妆吗?我教你啊。”
林知夏委婉地拒绝了邓莎莎的好意。隔天早晨, 林知夏又突发奇想, 去商场买了一支口红,用来搭配她的新裙子。
舞会的那天傍晚,林知夏穿上裙子和鞋子, 还把头发盘了起来, 她用到了江逾白送她的发钗。
此时的暮色渲染了天空, 黄昏的光影笼罩了教学楼, 林知夏漫步在校园中, 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路上有几位同学时不时地偷瞄她,她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抬头望向学校门口。
江逾白已经出现了。
他正在耐心地等待她的接近。
林知夏左手提起裙子, 朝着江逾白一路小跑。
夕阳倾颓, 暮色更深,昏黄路灯下,她的裙摆被风吹得飘动,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江逾白凝视着她,看得出神。他不由自主向她伸出一只手,想在她跑过来的那一瞬间将她捉住。
她并不习惯穿一双带跟的鞋子。当他扶住她的手臂,她直接倒在了他的身上,撞进他的怀里。他还没来得及仔细体会,她又退开一步,脱离他的束缚。
“走吧,上车。”林知夏提议道。
江逾白打开车门,像个尽职尽责的车夫。
林知夏钻进车内,认真整理裙摆,又问:“我漂亮吗?”
林知夏期待江逾白能说一句“你太漂亮了,你是仙女下凡”,可惜他从来不讲那种话。他的鼓励和评价,要么是积极正面的,要么是客观冷静的,他绝对不会像邓莎莎一样光明正大地盛赞林知夏的外表。
正如林知夏预测的那般,江逾白相当矜持地回答道:“漂亮。”
“你把脸转过来,看着我,再夸我一次。”林知夏用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
江逾白却没有看她。他的视线穿越到车窗之外,夜晚的城市流光溢彩,光色倒映在他的眼中,降落在他的发梢上,他正在想什么呢?他成功勾起了林知夏的好奇心。
林知夏搭住他的手背,就像触碰了一个开关,立刻让他开口说:“我给你准备了一条项链。”
他从暗格中摸出一只精巧的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条玫瑰金的项链,挂着一块半透明的红玉髓心形吊坠。林知夏伸出手指,戳了戳吊坠,江逾白觉得她的举动就像小猫一样可爱。他努力克制自己对她的欣赏,装作淡定地提醒她:“你说过,我自己赚钱买的礼物,你一定会收下。”
“你用什么方法赚钱?”林知夏追问道。
江逾白简短地概括道:“做投资。”
林知夏惊叹不已:“你做投资,这么快就能赚大钱了?你好厉害。”
江逾白谦虚道:“算不上厉害。爸爸经常帮我的忙,我还有投资顾问,换你来做,你会比我强。”
“不,”林知夏坚决地否认,“你比我更擅长那一行。”
江逾白没再接话。他从盒子里拿出了项链。
轿车还在平稳地向前行驶,林知夏忽然领会了江逾白的意图。她侧身坐在皮椅上,背对着江逾白。
江逾白动作生涩地为她戴好项链,手指从她的颈后伸过来,勾起那块红玉髓吊坠,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周围气氛微妙,又不可点破,最后还是林知夏出声说:“谢谢,项链很好看。”
江逾白注意到她盘发用的金色发钗——这是他送她的十四岁生日礼物,正配今天这条项链。他低声如自言自语般宣称:“你最好看。”
林知夏竖起耳朵:“你说什么?”
江逾白又恢复了正经持重的样子:“没什么,我们快到了。”
林知夏非要从他嘴里挖出那句话。她扯住他的衣袖:“我听见了,你再重复一遍。”
江逾白还在做无谓的掩饰:“既然你听见了,我没有必要再重复。”
林知夏悄悄地嘟囔一句:“江逾白我对你……”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轻不可闻,却像一簇暗箭,扎在了江逾白的心上。他连忙问:“什么意思?”
林知夏微微一笑,以牙还牙道:“没什么,我们快到了。”
话音刚落,轿车开始减速,平缓地驶入一处停车位。林知夏向外一望,瞬间进入了豪车组成的奇特世界,她甚至看到了两辆加长林肯。
“为什么会有加长林肯?”林知夏感到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