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灵巧的避开了慌乱的人, 顺利来到了位于中部的走廊寻找着可能存在的入口——他当然也是一名忍者,只是不同于那些出身大家族的忍者。
他的家族虽然也加入了忍者联盟,但本身人数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血继限界, 因此平时也只是平平稳稳的挑一些不上不下能够养活自己的任务过活而已。
尽管怎么看都是不上不下的那种, 但听着长辈们整日念叨‘你们是赶上好时代咯’、‘不用上战场就比什么都好’这样的话, 他也觉得自己的生活还不错, 至少衣食无忧, 还能去学校学习。
如果他的哥哥没有突然失踪的话。
本来应该完成任务后与他会合的哥哥, 突然之间就失去了踪影。他顺着蛛丝马迹来到了附近,在没有更好的办法的情况下选择了‘被抓进来’,关到了那间房间。
每隔两三天就会有人被带走, 房间里的人都说他们是‘被选中当仆人’去享福了,只有他和樱子——就是那个总在咳嗽的女孩儿注意到了一个事实。同样是有哥哥的人,同样是想要找到哥哥的目标使得他们两人隐隐有些同病相怜之情, 关系自然也跟其他人稍微好一些。就在这期间,他们注意到了:
那些被选中的人, 都在没有出现过。
确实有可能他们中有人在好不容易离开这里之后不愿意回来, 但樱子的哥哥也被选走了。而樱子跟哥哥感情一直很好, 不太可能就这样单独丢下樱子不管。甚至连这些人的名字,也没有再出现在行宫里的人的口中。
如果真的是被选中当仆人的话,那么再怎么孤僻也有被其他人叫道的机会吧?
之前因为行宫里戒备森严,他没有找到机会只能等待时机——一直到今天。
尽管他对那两人隐隐感到愧疚,但找回哥哥才是他唯一的愿望。
他快速寻找着可能出现的密道或者入口,就算偶尔遇到一两个人,也因为大家都处于惊慌的状态而没有功夫注意他。
一直到他顺着走廊来到了尽头, 正准备拐到下一条路的时候, 冰冷的武器抵到了他的后颈上。
“别动。”
少女的声音冷的像一块冰。
接着身上传来一阵疼痛, 然后他就被捆住了手脚丢到了一群同样被捆住手脚的人当中。
“好险,差点漏了。”
他听到那个少女的声音这样说道。
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更冷也更凶:“完不成姬君的命令,你就以死谢罪吧。”
“是、是。我完不成立刻去死。”
少女——山中瑾已经放弃跟同伴争执了。她发现了,竹取一族全都是一根筋,认定姬君是需要侍奉的天女,就绝不会允许在跟姬君相关的事情上出现一丁点纰漏。并且完全说不通。
——还在辉夜城的时候,就又竹取一族的人因此而更扉间大人起过冲突。
虽然大多数人都来到了位于地下的角斗场,但也还有一些负责地面上工作的人待在上面,只不过大家都是因为利益才聚集于此并不存在多少忠心。所以在出现混乱的时候,有些人就开始奔向自己存放财物的地方,准备开溜了。
只不过他们动作在快,也快不过誓死完成命令的忍者们。很快,人就被从各个地方抓了出来,一并捆作一团跟那些来找刺激的赌客们捆做一团。
确认在没有其他漏网之鱼之后,山中瑾终于松了口气:“这下人就都齐了,回去找姬君汇报吧。”
总算是没有出问题,她也可以放心回去见姬君了。
忍者们勤勤恳恳的或者帮忙解救受害者或者满行宫抓人的时候,阿缘也没有闲着。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赌场负责人,也许是知道大势已去的自己做什么都没办法再翻盘,他表现得十分平静。只是眼珠子一直在轱辘乱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不等阿缘开口询问,他就主动开口:“别看那些孩子现在很小很可怜,他们可都是有着怪物血脉的家伙。无论是忍者的血继限界还是什么特殊力量——长大了都会是杀人的怪物。”
阿缘垂眸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负责人:“所以你就把他们绑来这里给你挣钱?”
负责人闻言更加激动了,他眼中闪过狡猾的光:“我这可是给他们赎罪的机会!”
“反正他们生来就是杀人的怪物,那么在这里彼此厮杀不好么?放他们活在外面,只会有更多的人被他们杀掉!”
女性大多心软,从她特地下令拯救这些人就可以看出她不是那种冷血的人。这样一来,如果自己能说服她的话……
就能活命!
——他到处绑架忍者和这些有特殊力量的孩子,当然不是为了让他们赎罪。他做这一切,当然只是为了挣钱。
头几年满世界都还在打仗他做不起生意,哪怕有场子也很容易就会被卷进战火中消灭。但现在不一样了。
没有战争的年代,那些追求刺激的人们自然会想办法满足自己的欲望,无论是斗兽也好,战斗也好,都是最能刺激人们的东西。
而最厉害的忍者,尤其是那些有血继限界的忍者,当然就是最最能满足他们的素材了。正是因为抓住了客人们的心,让他们的愿望得到满足,他的生意才会这么短时间就发展起来。
负责人垂下眼帘,小心的隐蔽着自己的想法。
“更何况现在外面仇恨忍者的人还很多,他们就算离开了这里也不一定活下去——尤其是那些被他们家里干掉的人,一定会来追杀他们。这里虽然过得苦了点,但也是赎罪,也能有机会活下去。”
”
负责人继续说着,他已经在最短时间内做准备两手准备了——无论面前之人是跟自己争执还是动摇,他都有办法继续狡辩下去。
然而阿缘却没有理会他的狡辩。她抬了下手,就有刀锋贴着负责人的脸没入身后的墙上。一直到刀身切入墙体,才有一丝鲜血从伤口溢出,随着鬓角被切下去的头发一起滑落。
“如果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话,可以闭嘴。”上面传来了少女温和却没有感情的声音:“下次,可就不知道会切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