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城,辽国皇宫。
天祚帝与一众大臣们一个个面如死灰,人们都已经绝望了,女真人的兵锋实在是太强横,简直攻必取,战必胜,开战数年来,辽国几乎没有打过一场胜仗,连战连败,东到大海,西到中京超过四分之一的土地都已经被女真人占领了,这四分之一的土地可是包含了部分人口最多,经济最富庶的地带,再往西,可就是一望无垠的草原跟大漠了,一旦中京也丢了,那就意味着大辽国将会失去最重要的根基,最大的税赋基地,最大的兵源地,还怎么扭转战局?
“诸位爱卿,你们还有什么良策,可以击退女真骑兵?”
天祚帝涩声说道。
文武官员一个个沉默不语,击退女真骑兵谈何容易?朝中几乎所有的精兵强将都死的死,逃的逃了,中京虽然还有不少兵力,可是远远算不上精锐,对付南面的宋国,倒还勉强够看,对付女镇骑兵,那可差的远了!
“陛下!”
两班官员之中,一个武将走了出来,正是中京都统军兀颜光,辽国如今的第一上将,专司中京军务,手段超群。
兀颜光沉声道:“陛下不必心忧,如今中京城中尚有十万大军,臣麾下也有数十员上将,足以与女真大军一决高下!”
耶律大石苦笑道:“兀颜将军,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你还要与女真骑兵一决高下,如今我们军中健儿已经十去七八,良将损失无数,还打,只怕我们大辽的国祚就真的要终结了!我以为现在忍辱负重,保住大辽一脉生机,方才是最重要的,臣请陛下下旨向金国称臣求和,然后命人南下,与南朝媾和,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效法春秋时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休养生息,方才是上策!”
兀颜光登时大怒,喝道:“耶律大人,难道你也想要效仿萧奉先吗?”
耶律大石脸色剧变,萧奉先?特么的,萧奉先是什么东西?那可是蛊惑陛下的佞臣,人家女真都要打到家门口了,这个孙子还在迷惑皇上,说什么女真不会打到上京,结果皇上毫无准备,被女真一口气给打下了上京,大漠半数都被女真人占领了啊,那算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在两个月前,天祚帝刚刚将萧奉先给贬为庶民,撵出京城,随后将其父子给处以极刑,我耶律大石好歹是皇室正统,太祖皇帝的嫡脉玄孙,是萧奉先比得了吗?
只是如今不是与兀颜光起意气之争的时候,大敌当前,稍有不慎,大辽国就亡国灭种了,耶律大石哪里还有心情跟兀颜光起纷争?
耶律大石沉声道:“兀颜将军,萧奉先算什么东西?蛊惑陛下数十年的奸贼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耶律大石好歹也是太祖玄孙,皇室的贵族,难道我就不希望大辽国国运长隆,无穷无尽吗?只是,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说要与金兵决战,你有把握吗?当初我们控弦百万,战将无数都屡战屡败,丧失了半壁江山,如今仅仅靠着中京十万兵力,就想将女真铁骑给击溃,无异于痴人说梦!向金国称臣,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要金人退兵,那我们就可以赢得喘息的机会,否则,一旦开战,那就是玉石俱焚了,你认为,上京丢失之后,我们还能够守得住中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