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晚先前是担心被看出端倪才原封不动的戴上令牌的,因为北戎人都戴。哪里想这反倒成了端倪。
“跑!”
身份被戳穿,再等人过来检查会暴露得更彻底。别无他法的,时非晚拉着两丫头,便只能选择跑。
两丫头也知除了跑已没别的法子,登时腿儿直迈。
“追!”
那十个北戎人登时大喊着追。他们可不是寻常人,是长期混战场的,腿脚功夫哪是两闺阁丫头能比的。时非晚速度快可无奈麦丫流衣实在跑不快。
眼看着愈来愈近,时非晚心道不好,心一转,只能被逼迫着选择了下下策。忽地放开两丫头,身一转,道:“先跑!”
而自己,却反倒抽出短刀朝着那十个北戎士兵冲了过去。
“麦丫,跑,不要成为主子的累赘。”
流衣知此时什么才是更好的选择,忙道。
“嗯。”麦丫应声,忙道。
“抓住她们,那是两娘们!”
因着被发现,麦丫流衣为了跑得更快跑步方式也未伪装。二人步伐一看就知是女子。北戎汉子们兴奋了。
只冲得最前的那名士兵,忽地感觉有人蹿至了他跟前,鬼魅似的。然后,他的喉咙便多出了一个洞来。
“是个练家子,上!”
其他士兵们见此,登时愤怒的看向时非晚,全拔剑朝她冲了过来。
打十个普通男子,时非晚不在话下,打十个普通兵子,时非晚或许要吃力许多但也不是不能。可一交手,她就发现:
这十人中有战斗力非常不俗的,其中一人看穿着明显还是较高军官级别的,战斗力不比擎王府的护卫逊。
运气很糟糕,碰上的还偏偏是强的!
“发生什么了?”
然,更糟糕的还在后头。这头的打斗声已经惊动了其他一些在别处的士兵们。这不很快便又有一队人马奔来。时非晚一看,数了数,丫,起码百人。
糟糕!再来一个自己她也打不过!
依旧只能跑!
时非晚见势不好,知自己绝对不能被那百人一起围住。于是,又解决了三人后拔腿就跑。
“追!”
北戎人没想到时非晚腿速奇快,蚯蚓似的瞬间冲出了重围往前边的禁路跑去,登时一怒,拔腿也要追。
没一会,时非晚便追上了流衣麦丫。她的速度太快了,两丫头已经尽量跑了可离开的距离依旧还不够长。
“男的杀了,两姑娘留下。”
而此时,极不乐观的是,已有二十来位士兵几乎快追上她们了。
因为,他们有马。四条腿,怎么着也不会比会那么一丁点轻功的时非晚慢。
……
“主子,你别管我们了,你快跑。”
两丫头此时已转头看向了后面。
上百人,姑娘绝对打不过的。
可要跑,带着她们,也绝对跑不过。
而这个时刻,二人没再喊姑娘。怕被人发现时非晚也是女儿身,跑路时被盯得更紧让北戎那群色胚们觉得非追上不可。
“主子,求求你了,婢子们实在不值得,姑娘。”
时非晚没吭声,拖着二人继续跑着。手中的刀却在暗暗颤抖。她是个很理智的人。可便正是因为理智,她才更清楚自己此时是真的……心中没有任何胜算能带二人安全的离开。
她不可能打得过!甚至跑都跑不过,还不知往哪儿跑!可……
情感上,她放不下这手!
“姑娘,求求您……”
嘶……
只时非晚不放,一左一右被握紧的两只手便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竟是忽地自己抽了出去。
“麦丫流衣!”
而后,时非晚瞪大了眼。回身便见停住的二人中,一个自己往北戎人走了去,那是流衣,而麦丫,此时手上竟是仅仅攥着一把刀。
那刀子一抬,忽地,竟是直刺入了自己胸前。
“麦丫!”
时非晚眼睛都快瞪出血丝来了,有什么这辈子还从未因为情绪而从她眼睛里钻出来的晶莹的东西,几乎是瞬间,便涌了出来。
“主子,别哭,你……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婢子哭。”
麦丫身子颤抖。她的胸前此时已洪水似的开始涌出血来,只小丫头竟难得不怕疼了,只是瞧着时非晚道:
“主子,跑!求求您了……你不自己跑,非带着我们,到时死的是三人,婢……婢子怎能担当如此重罪,害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