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了一道女声来。
时非晚闻声力气一大,岑隐回过神来忙也松开了她。时非晚坐直身子,四目与岑隐对视了片刻,才听得他这才不耐烦的对外喊道:“进来,”
“世子爷,不好了。”
走进来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女人。她是这烟雨楼“老鸨”之类的人物。楼中的姑娘们都唤她为“刘妈妈”。
“出何事了?”
“世子爷,方才这位……时家姑娘出去了一趟,姑娘生得太貌美,方才……”
刘妈妈一进屋,竟先是瞧向了时非晚,言语也有些结巴。手指指了指外头。
她这一指,时非晚也看向了门外。恰好此时,竟听得外头传来了吵闹的声音来:
“把香香姑娘交出来!否则,老子拆了这里!”
“哎呀,军爷,香香姑娘是新来的,还没训好,怕惹着了官爷……”
“别跟老子来这套,老子说要她就要定了!再不交出人,老子自己一间间的搜。”
“这……哎呀军爷,这儿您不能去,这边还有其他的客人呢……”
……
那吵闹声先听着还不大清晰,但往后愈来愈清晰,想是吵闹的人离他们近了些。吵闹的两方中,一方听着应是个北戎军爷,一方应是楼中的姑娘。
“怎么回事?”岑隐皱着眉,问:“香香是谁?”
“这……”刘妈妈瞧了瞧被岑隐宝贝一般抱着的时非晚,吞吞吐吐的道:“方……方才时姑娘出去了一趟,应……应是站在二楼廊道上往下看过。被……被下边一位北戎军爷瞧见了。那人是被留在潞州驻守潞州的一名北戎副将,姓戚,见着美人便容易腿软,平日里也挺喜欢来这烟雨楼。方才在一楼往上看,许……许是瞧见了时姑娘一眼,过后便寻了我去问我要人了。
我不好解释姑娘来历,便只好跟他说姑娘名唤香香,是新来的,还没……还没训好,不……不便……”
刘妈妈止了声,不敢再说下去了,悄悄抬头望了岑隐一眼,登时双腿便先磕在了地上,“世子爷,属下办事不力,给爷惹事了……”
“军爷,您不能乱搜……这……这实不方便……”
“哼!给老子让开!否则老子今儿就烧了这!”
这时,门外不远处的吵闹声还在继续着。
如今潞州已属北戎。呼延炅现虽已停止了屠城,但在潞州,对待大楚人,北戎军做什么基本上都已是无军纪的状态。烟雨楼如今还能存,得益于烟雨楼中都是女子,也得益于北戎军中有着不少好,色的男人。如今烟雨楼中的女子都算是苟且偷生着,谁都不敢惹怒北戎人半分。
而眼下……时非晚可闯了大祸了!
“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事先告诉姑娘此乃烟花之所。”
落花这会闻言也忙站出跪了下来,忙埋下头道。
“他问要人,是要我?”
时非晚闻着大抵也闹清楚是何事了。
心中暗想:自己果然一直还在走霉运。就那么片刻的功夫怎么就……
“是,姑娘。他说他瞧见了一位青衣女子,说的应就是姑娘您无疑,我跟他说姑娘名唤香香。姑娘,这,这实在是您生……生得过于惹眼了,此处又恰是烟花之地,姑娘您又生得比楼中头牌还好看……”刘妈妈回。
“哼!”岑隐闻言冷冷一哼,一手悄悄握往了自己腰间。
“世子,别。”时非晚伸出手忙阻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道:“能不动手便不动手。”
“晚晚不必担心,这烟雨楼反正也已经引起人怀疑了,也不图多一件事。那个司徒姗,现在在爷手里,他们北戎的这个时候送上门来,爷杀一个又如何?
司徒姗乃是北戎丞相嫡女,深得北戎君王喜欢,北戎宫中还有出自司徒家的宠妃。呼延炅若是敢无视司徒姗的命,司徒家必与其反目。而北戎如今亦没有册封储君,呼延炅又非正室嫡子,司徒姗若在他手底下陨了命,失了司徒家的支持,这对他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
他不会不救人的。”
岑隐眼底杀气腾腾,说着已抽出了腰间长剑。
“世子,别。”只时非晚还是朝他摇了摇头,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剑,“世子爷,我留着他还有用。”
岑隐一愕。
“世子,这件事,可不可以交给我来处理。”
“不行。”哪想时非晚未想自己话才落岑隐竟想也没想便否决道。
“世子,我还没说……”
“晚晚在潞州若还有其他事要办,大可交给爷。但不管你要做什么,美人计,爷不许。”岑隐又说。
“……”这下轮到时非晚怔了,“世子,你怎知……”
“晚晚昨儿出现在储秀楼,可别跟爷说是去那看夜色的。”岑隐回。
“世子。”时非晚拧拧眉,道:“实不相瞒,得朋友所托,我是来这寻灵昭郡主的。”
岑隐听到这,眼底并无意外,回:“这件事爷可以办。”
“世子可以办这事,但需要更多的时间。而如今眼下便有一混入州守府的法子,我心中又已有一计,不能让这机会就这么溜走。世子身份特殊,身上还担着重任,必须得尽快离开潞州,实不便为这件事在潞州慢慢拖。
那个司徒姗,是用来离开潞州的筹码,也不便用来换灵昭郡主。既有机会送上门,我们不能错过。”时非晚说着,便贴近岑隐耳侧,说了几句她的谋划。
只岑隐越听脸色越难看,她说完时,岑隐仍是直接甩下了二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