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蘭依被她问得愣了一秒,“难道你没看到桥墩后面的人吗?”
“看到了。”
“那个人就是顾庭钧你没认出来?”
“认出了。”安然说着,脸上又浮起了那股漫不经心的笑意,“可是那又怎样呢?”
朱蘭依,“???”
安然将笔记本转了九十度,使两人刚好都能看到画面,她指着那个桥墩道,“这个位置,车里的人根本看不到另一边的情况。”
朱蘭依嗤笑出声,“你这是在替顾庭钧找理由,还是在为自己的心找理由?就算那个角度看不到车祸现场,可是碰撞的声音不可能听不到吧?”
这也是她心里的想法,一想到顾庭钧有可能真是故意见死不救,她就感觉一阵阵的彻骨冰寒,仿佛血管里都结了冰。
但是这些她都不能表现给朱蘭依看。
她微垂眼睫,掩住眸底的情绪,勾唇浅笑,满声细语的道,“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人人都得做活**。这世上每一秒都有车祸发生,都有一些人视而不见冷漠路过,难道就因为别人没有及时施以援手,就把人家当仇人吗?可笑,谁又不欠谁的。”
朱蘭依听完她这套歪理,又是一声冷笑,“没想到你为了顾良辰,居然能自自欺人到这种地步。”
安然哂讽笑道,“过奖,比起你的那些‘大手笔’,我这点小小的牺牲根本不值一提。”
至于那些大手笔是什么?
接着她便贴心的给出了解释,声音不大,但足够前后左右的人听见,“你昧着良心用一条人命布下车祸陷我逼顾良辰娶了你,然后却守了整整三年的活寡,最后又连累了亲爹,落得一败涂地……你这花痴的程度还真让我有点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