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纯粹力量型的,其实比较难对付。
任何攻击,在他面前,只用身体就能无限的化解掉。
顾惜年攻出去的时候,蛮人甚至连闪开都懒得,由着她打。
每次,顾惜年击中了对方,疼的都是她自己,几次之后,顾惜年学了乖,趁着翻身的瞬间,捡起了远处的长枪。
可这一套无往不利的顾家枪,才用了不到十招,就被蛮人一把抓住了,他捏着一断,使劲的甩了甩,顾惜年的手臂在这样巨力的晃动之下,整个人都要被卸下来了似得。
她不得不松手。
蛮人夺了长枪,拦腿一顶,枪就被他掰成两半了。
他看了看,往身边一扔。
又满不在乎的朝着顾惜年走了过来。
“真强啊。”顾惜年喃喃,抬手抹去脸上的汗水,身形在地上一滚,躲开了对方。
她的眼睛迅速的瞄向了一旁的武器架子,寻找着更趁手的武器。
无意之中,她的目光,竟与一人对视。
那人站在距离擂台极近的地方,身上裹着的大氅随风汩汩而舞,墨色的黑发,亦是翻滚出了波浪。他怀里抱着那柄重剑,目光却一直锁定了她,两道灼热又冰冷的感觉,始终持续的落在了她身上,荡漾起了一片片的涟漪。
段小白?
他,还是来了吗?
脸上仍是带着乌金面具,身上裹着的黑色软铠,从脖颈挡到了脚底,除了黑眸与薄唇,他身上看不见一寸肌肤。
一模一样的妆扮。
可顾惜年就是一眼认出,这个段小白,就是她最熟悉的那一个。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看到他站在那里,顾惜年的心里边一阵振奋。
之前那么多不满,突然消散了几分,她恨恨的想,等会搞定了这一场,再下去与他理论。
可现在,他来了,就站在她能看得见的地方,仿佛能带给她无穷无尽的力量。
忽的,段小白有了动作,他抬手,冲顾惜年竖起了大拇指。
那代表的含义是:进攻。
他在提醒她,不要气馁,勇往直前。
顾惜年没由来的生出了几分勇气,在地上猛的一个翻滚,避开了蛮人才过来的大脚。
蛮人被激怒了。
嗷嗷怪叫了几声,左一拳,右一拳,挥舞而至。
他的拳头,如此之巨大,若是打在了身上,必定会是骨骼碎裂的下场。
顾惜年不愿硬拼,闪躲的同时,一直在观察着蛮人。
“弱点,他的弱点在哪里?”
段小白曾经教过她的,遇到了纯粹靠着力量来碾压的选手,就一定要避其锋芒,不能硬碰硬,而是要找出对方的弱点来,针对攻击。
人无完人。
哪怕再强,也会存在着缺陷。
且他们心里边比任何人都在意这一处缺陷,下意识的会在对战的过程中,做出回避或是闪躲。
“眼睛吗?”顾惜年扯出了长软剑,真气注入,软剑绷直,直取蛮人的双眼。
蛮人抬起手,就要去抓。
长软剑削铁如泥,竟是意想不到的锋锐,瞬间便割破了蛮人的手掌,血流如注。
“嗷呜嗷呜。”蛮人受了伤,愈发狂躁了起来。
“怕疼啊。”顾惜年感叹了一声,甩手便又是几剑,嗖嗖嗖的, 刮出了几道口子。
蛮人像是受惊的老牛似得,顶着犄角,狂奔冲来。
顾惜年有了对策,闪躲为主,趁机抽冷子,用软剑攻击。
她放弃了一击致命的打算,就那么不紧不慢的凌迟着蛮人,出一剑,割一块肉,再出一剑,又是一块。
蛮人嗷嗷叫的想要把她抓住,一把撕成两截。
可顾惜年简直是身轻如燕, 动作快到了只剩下残影,蛮人根本抓不住她。
场面僵持,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
但顾惜年一直在给蛮人制造伤口,蛮人一身蛮力,跌打损伤不怕,可这种刀割的痛,他却是受不了的。
越是惨叫,痛的越是厉害。
血,滴洒的到处都是。
擂台之上,已然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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