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东厂、内操军个个有不逊色绿林好手的能力,翻山越岭自然不在话下,而白杆兵最擅长作战的便是山地。
“数十杆长矛钩环相接,便可作为越山攀墙的工具,悬崖峭壁瞬间可攀,非常适宜于山地作战。”这是另外空间关于白杆兵的记载文字,真实的状况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部兵力东北穿插,如若潘家口方向女真兵力依旧未动,直接汇合孙祖寿所部参战,如果潘家口女真兵力后撤驰援遵化,途中配合衔尾追击的明军所部侧击。
整个天炉战法的布局豁然开朗。
在前期的心理战之后军事层面呈现出后退而绝的事态,在通州一线女真斥候兵力最为稀薄的时候摆开战事,利用各路明军的阻击吃掉或者重创岳托主力,再次利用区间内的阻击回马一枪取得遵化、迁安。
山海关明军驰援喜峰口,遵化之战结束朱由检分兵潘家口,明军骑兵则围歼后撤而来的岳托残部。
最终在喜峰口、潘家口到白马峪漫长的山地建同丢失了物资的女真展开厮杀。
这种格局形成时孙承宗、文无忌、朱由检、曹少商、秦佐明等部实则已经对多尔衮、鳌拜形成了包围。
事实而言,从通州歼灭苏完主力到遵化格杀班尔泰,已经超过一万女真葬身在了自五月一日产生的反击中,数字不包括折损在潘家口和喜峰口的女真。
战略上,确实是一张网,每一战的获胜虽然都有大量士兵的牺牲,但从闪击战到麻雀战再到声东击西、金蝉脱壳、回马一枪、围点打援等各种战术都始终贯穿其中。
如果明军有女真普通层面比较时的一半战力,战事或许早就落下帷幕。
但部署也因为岳托的一次调整依旧充满了变数。
让岳托如此调整的最大动机恰恰是盛京的不平静。
四大贝勒、女真大汗皇太极,其中是存在各种微妙关系。
内因的存在让岳托选择了放弃遵化女真直扑向潘家口的决定。遵化、迁安六千女真成了弃子,战场如棋,有弃子便有活子和活局。
蓟州东向沙河;
黑翎卫领队徐喆放下望远镜,神色稍微的凝重,
不远处的河岸一侧是负责痕迹侦查的黑翎卫军士。
知觉告诉徐喆,可能出了状况,但黑翎卫小队依旧没有意识到岳托就是从沙河北上驰骋向潘家口。
岳托改变方略,人便做了精心的筹算。
亲卫加入斥候队伍,扩大了警戒面,天空又有海东青,意识到出击向通州时行踪都被明军斥候侦查,后撤途中岳托并没有忘记扫尾。
百余名斥候活动在骑兵身后负责拦截跟踪的明军斥候。
徐喆带领的黑翎卫就缀在岳托身后。但始终无法靠近,游隼也因为海东青的盘旋无法进入。
意识到女真早就有防备,黑翎卫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终其结果是被岳托摆脱。
不过在沙河黑翎卫的地面侦查很详细,桥梁被炸毁,数千骑的女真战马过河在河岸一侧定然会遗留下痕迹。
下游河道水深,女真能选择的只有石桥以北区域。
内外关联分析,两个先后赶到的黑翎卫小队分兵,一队过河继续向遵化方向前行,徐喆则带领另外小队沿沙河向北搜索。
遵化方向;
蔓延着的紧张气氛中先前被炸塌陷的城楼已经被沙袋、石块重新堆砌起来,不可能恢复到初始状态。但朱由检也不担心城防安全。
遵化方向的战事只有女真驰援而来的骑兵。
按照时间推算,入夜之后女真将抵达遵化。
朱由检在等待着。
喜峰口;
苍穹有云层堆积,但没有下雨的任何迹象,山岭间有烟雾在流动,海东青飞翔在空中,血流在地上化为半粘稠的液体并最终凝固成褐色斑块。
山地草皮和灌木间有爆炸的痕迹,火药味厚重,大量的明军士兵倒伏在地面,染着血迹的火铳被丢弃的随处可见。尸体血迹模糊,接近三分之一的失去头颅,都是厮杀中被女真士兵劈砍所至。
无数嘈杂的声音还在耳边嗡嗡作响,血腥的画面,激烈的厮杀,火铳密集的射击,火炮霰弹打出的铁砂、弹丸冰雹一样席卷整片的区域。’
疯狂的厮杀中名叫“红娘子”陆青青的绿林好手被击飞砸落在地面,有霸刀营军士救援。
然后飞起的血柱中有人头冲上天空。
莫胭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同女真将官的厮杀中,劈砍了对手一刀,刀锋和甲胄相撞火星四溅,自己也被对手反击撞飞,救了命的是文无忌在洛阳施展过的太极。
洛阳之后,同文无忌有过交流,文无忌的示范外加自己领悟,对战中是卸掉了女真将官小部分的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