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未至，空气中时有冷峭的气息。
顺天府却在这个初夏来临的时间火热了起来。
秦歌回朝。
宋秦歌早就和文无忌一样名动天下。某些层面，甚至超出文无忌，比如传奇色彩。
昔日顺天府第一花魁，脱籍创办秦园，投身赈灾、成为秦良玉将军义女、朝廷册封土司公主。
这些经历让秦歌正式站在天下之前，而秦歌南下筹办拍卖、鸡笼、濠镜澳的收回则让秦歌在天下人面前如雷贯耳。
被天下人称赞的则是秦歌扎根在西南的举措。
秦歌近三年扎根西南，向土司部落引进技术，大力发展西南商贸和农耕，西南局势焕然一新。
“敢为天下先，国家兴亡，人人有责”，
朱由检改制初期顺天府流行了这样的话语，有些是从秦园流出，秦歌如今以身作则实践了这样的言语。
当秦歌回顺天府信息传送而来，满城震动。
明明晃晃的阳光进入方方正正的房间；
房间内有大型沙盘。
缩小比例的辽东湾、香河岛、高句丽沿北海一线主要岛屿一目了然。
沙盘推演早就成了朝廷海军院、五军府敌我分析常态。
沙盘一侧是朱由检、文无忌、孙承宗、秦良玉。
文无忌避轻就重，讲解着北海舰队登陆作战事项。
作战计划已经被海军院确定，朱由检日理万机，太极、八段锦之外如今又迷恋上了沙盘推演，朱由检说能提神也能敏捷思维，文无忌不反对。
确实是一个调节情绪的好方法。而且自执政以来，朱由检也做到了专业事情专业人员做这个处事准则，对于军事，朱由检不惜财力支持却绝不指手画脚。
这个习俗自京城反击战开始始终保持到了眼下，这是朱由检越来越成熟的标志。
文无忌讲解，体会之后朱由检便和文无忌推演，这个时候文无忌也会观察朱由检。
目光停留的时候文无忌感叹，朱由检真成熟了。
皱纹并没有增加多少，或许是面膜的功效，也或许是太极、八段锦的成果，但面孔的青涩之气早就退的干干净净。不再急于表达自己想法，喜欢聆听，内敛沉稳。举手投足威严。
聆听者智，朱由检越来越有帝王气。
讲解之后便是推演，文无忌防守，朱由检主攻，秦良玉、孙承宗充当了参政角色，不久之后细密的汗珠出现在并不炎热房间内的三人面孔上。
朱由检指挥的明军登陆，首当其冲遭受到文无忌指挥的高句丽士兵反击。朱由检依仗舰炮火力驰援，文无忌却将决战之地放在了舰炮射程之外的滩头。随后自舰队上方河道火船攻击，阻止明军梯次，明军后续部队驰援乏力，登陆部队举步维艰，伤亡惨重。
看着还在苦苦支撑的朱由检，孙承宗苦笑：“这仗没法打”
朱由检抬头，看了看文无忌，将手中代表明军的小旗插入沙盘，朱由检问：“秦歌快要抵达京城”
文无忌点头，“已过曹州，按行程，三日内抵达”
“好，秦歌抵达，朕主婚”
“啊”文无忌手一抖。
视线一一扫过神情淡定的孙承宗和秦良玉，文无忌感觉到“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