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和尚还是看不得小子实在无用的德行,摇摇头,说道:“滚。”
然后贺六浑就接下命令,陪云姑娘参观开善寺。司马子如自然不会跟,自顾自去练射箭了。卢长贵这个傻子口水都没有擦掉,就自然而然的跟在后面。不顾秀秀一脸的嫌弃,屁颠屁颠的开始套近乎。
贺六浑感觉这两天实在是太充实了,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情。更不可思议的是,现在居然就陪着前天城墙上看到的美女在散步。如果是兄弟知道了,会不会疯掉。再傻的人,陪美女都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何况是极品。
从禅房出来,就是大殿,然后是去寺后的开善寺佛塔。一路上云姑娘非常虔诚,看到佛像,不论是哪种佛,皆非常严肃,向佛菩萨像恭敬顶礼。大殿里,也很懂礼节,没有在大殿正中央的拜垫上拜佛,因为这是住持或主法和尚礼佛专用的,而是在大殿东单礼拜。
拜佛时动作不缓不急,合掌手势为双手平举当胸,五指合并向上。五体投地,双手翻掌,手心向上托起,双脚、额头都着地。而且明显的嘴巴在念叨什么,真是专业人士啊。
云姑娘一直没有和贺六浑说话,直到穿过月牙门,才轻声说道:“贺郎君辛苦了,刚才不是特意怠慢,只是礼佛之时需心怀诚敬。佛陀教诫四众弟子,形仪必须庄严整肃,内检其心,外束其身,动静举止,皆应如法。此为“威仪乃无言之教,堪发有情之信”也。”
“那是,那是。如此诚心,菩萨肯定保佑你心想事成。”贺六浑由衷赞同。
“郎君不知道我许的什么愿?”云姑娘一双大眼睛认真的看着贺六浑。
“咳咳咳,小子愚钝。”贺六浑又开始冒汗了。老天爷,我才刚刚认识你,哪里知道你想什么。就算敢想,我也不敢说啊。
噗嗤一声,云姑娘笑了,斜了一眼贺六浑,说道:”淡然大师说,郎君乃有大志向之人。妾身有个小问题,郎君如何识字的?
“(⊙o⊙)哦,家母小时教导,仅能识字而已,当不得真。母亲去了之后,就只能自己闲暇时看点东西,姑娘见笑了。”贺六浑只有把功劳给逝去的母亲了,也是理所应该。
“羡慕郎君,有个好母亲。”云姑娘说到此处,似乎想起什么有些伤感,眼泪汪汪的。
贺六浑头都大了,刚刚不是还在笑吗?我母亲过世,也是我难过啊,怎么你开始要哭。女人啊,你是什么动物。怎么安慰,什么动作好,说什么东西,贺六浑只有继续冒汗。与女人相处,怎么比杀蠕蠕人还难啊。
“我母亲也是很早过世了,我都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所以听闻你母亲教你写字,心下羡慕呢”。云姑娘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和贺六浑说话,说起自家之事。
“母亲都是爱自己孩子的,我们只要活得很好,就能告慰母亲。我想天下的母亲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开心心快快乐乐。”贺六浑想了很久,说了一句安慰的话。
还好,云姑娘也是点到即止,说道:“郎君是做大事之人,我儿女情长作态了。“
“哪里哪里。”贺六浑回答道,感觉不太对。“不是不是”
看到贺六浑急得满头汗,云姑娘又笑了。郎君真是个愚笨汉。“
是是是,贺六浑猛地点头,说的太对了。尔朱云笑的更开心了。
“贺郎君如何认得大师啊,常常和大师聊什么东西啊。”尔朱云也是好奇。淡然大师的声名远扬,谈经论道,安坐法事都是一等一的,是国师最喜欢的大弟子。可是前两年,居然不留在洛阳,反而突然就来到边陲小镇。当时在洛阳城里还引起很多的猜疑和说法。
“是大师抬举我吧。一次路边偶然认识,然后叫我到寺里来。对了,读书练功这些都是大师让我做的。”贺六浑自己也觉得说的有点怪。美女要知道,就继续吧:“平常什么都谈。大师说,观四海风云,居斗室尽知中外事。看百朝事态,坐片时通晓古今情。”
“真是郎君的幸运啊。洛阳城里,想找大师论禅之人多如牛毛。可是都没有机会呢。小女子也是幸运,来得怀朔,即可与大师请教。”云姑娘的大眼睛真的透着羡慕。
不会吧,天天挨揍,天天背书,还有人羡慕?贺六浑心底在反驳。不过,表面上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但是心里深处还是认同云姑娘的说法,因为怀朔城里达官贵人都对大和尚很尊敬。
“贺郎君,我得走了”。云姑娘有点黯然。
“就走,还没有看完呢。”贺六浑虽然傻,虽然冒汗,可是美女突然要走,再怎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不走,能干什么啊。”云姑娘又开始逗人了,心情莫名的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