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贺六浑不是第一次见美女,要知道昭君和云姑娘本来就是让自己惊艳,提高了自己审美水准了。但是现在,贺六浑终于承认,还真有祸国殃民的女人存在。就像当代最流行的一句话,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同样的,美女还真有让人惊艳的。
贺六浑的第一印象是白,真的太白了。以前没有完全看见的手,和脖子、脸,现在都看的清清楚楚,浑然一体,如玉一样的白润,完全没有一点点瑕疵。肌肤吹弹可破就是这样的说法。更让人惊讶的是,那张脸是典型的瓜子脸,还是巴掌脸,一看就是让人怜惜的感受。鼻子小而坚挺,鼻头的光洁更让人想抚摸。嘴巴更是小巧,嘴唇是肯定没有化妆的,却红的就像血一样,更给人一种妖艳。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眼睫毛非常长,虽然是闭上的眼睛,可以想象,那个睁开会是怎样的惊艳!
还有一个是贺六浑打死都不敢说的事情,这个女人太像后世的女神紫林了。身材好,长相好,声音嗲,真的是5000年才能出一个的妖精。
宇文泰什么样子,就不用说了。反正他在贺六浑身边,一动不动,仿佛不存在一样。哦,对了,呼吸非常急促,还是存在的。
两个人好像过了很长时间了,突然身边一个声音说道:“两位幢主,要怎么做,赶紧说。”
两个人对视一眼,脸红脖子粗啊。原来是是花弧走了进来,打破两个人的呆萌。这个语气,一点不像下属,更像撞破了奸情的女子在骂丈夫。
宇文泰回过神来,说道:“既然胡姑娘还未清醒。我等还是在房外商量吧。”
贺六浑赶紧点头称是,在花弧的鄙视的眼光中灰溜溜的出门。边走,贺六浑还在郁闷,不就是看了一眼美女吗?至于你花弧那个鬼样子。
几个人走到门外,下了楼。
宇文泰已经清醒了,仿佛又是那个举止大方,挥斥方遒的幢主附体了。他蹲下来,仔细翻看这几句尸体。每一个细节都没有疏漏,特别是把一个个黑巾都解下来,细细观察。
良久,他才站起来。挥挥手,其他人才把尸体拖走,处理。
宇文泰走到贺六浑身边,低低的声音说道:“二弟,我们进你屋去谈。贺六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只觉得不简单。这不刚下来,又进房间,怎么回事?
走进贺六浑的房间,屏退所有人之后,宇文泰开口了:“二弟,你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贺六浑答道:“要真说起来,就只有葛荣将军和宇文家族了。大哥你在这里,肯定宇文家族不会这样去做。而葛荣明显的不太可能,已经西逃了。”
宇文泰说道:“二弟,不是这些人。这些黑衣人不是普通的刺客,虽然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带,但是我仔细观察,他们身强体壮,配合默契。不像是乌合之众。而且额头都有痕迹,那是长期戴头盔,或者军帽。再看看刚刚他们的武力水准,一般的镇兵根本不可能挡得住。更可怕的是这些家伙悍不惧死,牙套中有剧毒。这些不是中兵!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白鹭!”
一句话把贺六浑说楞了。中兵知道,那是相当于宋朝的禁军,也就是天子脚下的兵!这哪里跟哪里啊,怎么可能?我一个小小的远在边疆的幢主,也就是个连长营长的人物,怎么可能和中央大佬扯得上关系!
还有白鹭?这个名称怎么好像没有听过。
宇文泰娓娓道来。北朝建国后便声称“取法少昊(少昊是汉族神话中的五方天帝之一,其族以凤鸟为图腾)”,用鸟的名称命名官职。初期的官制,是鲜卑官制和汉制相互混杂的。官吏的名称多仿照自然物之名而起,如奔走的使者,叫做凫(伯)鸭,取其快速之意;“内监察机构”的属官被称作“白鹭”,寓意是他们应该像脖颈高挑、双腿细长的白鹭那样居高望远,从而监视和监督各级官员们的不法行为。
“白鹭”官大多数都隶属内朝侯官曹,因此也被通称为“侯官”。
贺六浑长出一口气,笑着说道:“白鹭是官啊,我还以为连动物都得罪了。“但是看着宇文泰一点不好笑,而且越来越严肃,就不说话了。
白鹭很美,但侯官可就不是什么好鸟了。首先,侯官机构是脱离正常国家官僚机构的“法外之地“,直接听命于皇帝,这就有点御用特务的感觉了。其次,侯官机构的组成人员以“国人”为主,也就是说,能进入侯官机构的,必须是鲜卑族“自己人”,这就很有些民族偏见与民族歧视的味道了,和北魏所积极倡导的汉化背道而驰,南辕北辙。
可见,拓跋氏一边吸纳大批汉族士族加入政权,发挥作用,但是内心深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一直在作祟。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侯官系统的行事风格是十足的“特务范儿”。其人选都是皇帝最亲信的人,官位很低,权力却大的惊人,且行动诡异隐秘,直接对皇帝负责,都有通天之道。
更可怕的是,据《魏书》记载,这些侯官的公开身份扑朔迷离,百官一无所知,也许身边的某某某在某一天就要了自己的命,这令百官互相猜忌,道路以目,连朋友都不敢来往。
侯官们还经常穿着便衣或普通官员的服装,“杂乱于府寺(各官府办公机关等)间,以求百官疵失”,一旦发现,就会严加追究、盘查,严刑拷打,逼招口供甚至就地刑决。
也就是说,侯官虽然不属于是国家正常的监察和司法体系,但是,却掌握着监察权、逮捕权、处置权等强大的权力。
随着权力的扩张,侯官组织最多度人竟数超过一千多人,这可能也是中国古代规模最庞大的特务组织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