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那是一种神采飞扬的得意之态,心花怒放的得意之情。海阔天空任鸟飞,江深竹静凭鱼跃。说的又是另外一种畅快与自由。这两句话的前半句合在一起,就是贺六浑现在的心境。
贺六浑骑在马上,看着越来越远的洛阳城,竟然想引吭高歌。后来想想自己唱歌的水平实在不怎么地长啸两声还差不多。
队伍很长,行进的速度很慢。关键是因为队伍里面很多马拉的大车。贺若敦策马从队伍的前面往回走,很快来到贺六浑身边。
贺六浑一皱眉说道:“你是负责探路的,怎么回来?”
“师兄,哪里有什么情况。这还刚刚在洛阳城外呢,更何况现在探路还有斥候。“贺若敦笑眯眯的说道。
“不要叫我师兄。说了多少次外人在的时候,叫将军。”贺六浑不假颜色。当然他心里也很纳闷,因为他很知道贺若敦的性格。除非是他实在要低头,不然的话很少露出笑容,更不会这样舔着脸来求自己。
“这哪里有外人呢啊?”贺若敦故意扭着头巡视一周说道。的确也没有外人,亲兵队长阿木图不算,崔蒿不算,十几个骑兵是亲兵,当然也不算。剩下的那些中兵,离得远远的。
“宿卫职责不得放松,这是军纪。”贺六浑还是很严厉,其实也已经放松了。这个师弟,那就是亲弟弟一样,毛病一大堆,可是对自己的忠心是没有人可比的。这一次破案,可谓是丢了大脸,差点缓不过劲来。尤其是是自己很多暗着,都避开他,让他成为外面的招牌被人忽悠。就算这样,贺若敦也一点没有怪贺六浑,反正在商讨谁去南边的时候,他一声不吭,最后就一句话。我师傅说的,师兄在哪,我在哪。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说完了,赶紧给我到前面去。”贺六浑其实心还是软,所以语调明显的轻缓。
“师兄你告诉我,这个真相到底是什么?那两个宦官去哪里了。”贺若敦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最终一个案子到现在成了一个糊涂账。孝庄帝那边没有任何的说法,还是以正常的亲王礼仪下葬成王。没有斥责,当然也没有任何的奖励给贺六浑。而尔朱菩提这一边也没有追究,私下里倒是沸沸扬扬说,成王居然也想做皇上。
倒是傻子黄华,被五马分尸。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有没有记挂那些田地。
“没有真相。”崔蒿在一旁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贺若敦气的半死。我是傻,我可不是真傻,这么点道理还不明白。
“唉,你呀。什么时候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我才可能放你出去做将军。”贺六浑真的是又气又难受。其实很多人的思维是的确固化,非黑即白。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这么简单的话,世界上的颜色那也就只剩下黑白二色了。
“我再瞎说过,我就不想去做什么将军,在你身边就可以了。反正今天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贺若敦心思就这么纯良,当然出息也就这么大。
贺六浑哭笑不得,在聪明的人最怕的是碰上二愣子。你跟他争吵就把智商降到他的档次,而且外人看来不知道到底谁才是二愣子。
“有些真相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人知道。”崔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也沉重了很多。
“那你倒是告诉我,最可能的是什么样子啊?”贺若敦不依不饶,反正搞不明白他就憋屈死了。其实换个角度也完全理解他心中的郁闷。这件事情一开始他是非常投入的,但是没想到后面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傻子。更难受的是不明不白的,现在这件事又结束了。就算让我死也要死个明白鬼呀。
“看来你是过不去了,这样吧让崔先生告诉你。”贺六浑摇摇头,没有办法。
“前面我们说的是真话,的确不知道最后的真相是什么?先从那两个还没有出现的宦官说起。据消息得知,那两个宦官也已经死了。而且就死在成王府的外面,就在我们进门的那个时候。”崔蒿说道。
贺若敦大吃一惊。“也就是说我们这人马冲进去的时候,两个宦官人才刚刚出来?”
崔蒿点点头。“还有更离奇的事。那个成王府的中常侍当然也死了,可是死的地方很奇怪。在皇宫的外面,被一群人射杀。”
“死了有什么奇怪的。”贺若敦嘟囔道。在这个年头死一些人是没有一点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