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虚伪!”萧世言痛斥着,语气饱含委屈,“你骗我,说什么人上人,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你照照镜子,你看看你,我都配不上……”萧世言自卑,嘟着嘴就要哭。
花未拂开始是一愣,继而连忙过去扶住了,“世言大人,是我配不上才对。”毕竟萧世言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他却是个死人。
“是我是我就是我!”萧世言傲娇地甩开他的手,不给扶。
“好,是你。”花未拂点点头,看着酒醉撒泼的世言大人,觉得莫名的稚气可爱。
“你都承认了,我配不上你,你就是嫌弃我!你是不是看我师父长得好看?是不是?你说啊,说我也不要听。”萧世言捂着双耳蹲在地上。
“……”花未拂低眉看着,选择了跪坐在他脚边,“世言大人究竟想怎样?”
萧世言保持着视线平视,一把攥住了花未拂的红衣,“你要是有本事,你你,就把我吃了,骨头都不许剩。”萧世言说着身体倒了过去,“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热。”他身上已经闷得出汗了,袖口都湿了。
花未拂轻易地就把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小公子抱了起来,是真的吗?他之前说自己睡了至少十个人,自己当年也没有这么浪荡的,“我没本事,但是我想好好罚一下世言大人。”花未拂遮紧了帘子,所有的一切都只在帘子里,更愿将他沉沦时的声音也阻断,花未拂看着萧世言酣睡时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了一笑,当真可爱极了。
可爱归可爱,衣服还是要脱的,再轻柔的动作,还是震醒了萧世言。猛地惊醒过来,萧世言也省得醒酒了,懒懒散散地躺着受。等到夜色深沉时,同样一身汗的花未拂熟睡在他身边,他厌暑,下意识地往花未拂怀里钻。
“三哥哥……”花未拂唤道,梦中呓语。
“三哥哥?”萧世言睁了睁眼,突然想到师父云生寒在云氏一门排行就是第三,萧世言不由得想到了他们二人之间的瓜葛,“你们……”萧世言眨一眨眼睛就要哭出来了,他很想逃离花未拂,可是身子太累了,根本动不了。
一大早,花未拂还没醒,萧世言就冷着一张脸穿衣出门,房中的小落几乎也是一宿没睡,看他是从北边走来的,猜想他又是去找花未拂了。
“自己在院子里随便玩,我去医馆帮我爹了,晚上不想回来了,有事找我师父。”萧世言说话的语气不是很好,就像是通知一声,毫无商量的余地,话音未落就转身走了。
小落反锁了房门哭了一上午,萧世言是真的不要他了,都怪那个花未拂,否则萧世言不会这样冷落他的。“死人死人死人,都是因为你,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已经举目无亲了,就连唯一的世言哥哥你都要跟我抢。”小落哭得很难受,也不吃早饭,连门外的云生寒都没办法。
可此时的花未拂因为萧世言陪了他一夜,心情颇佳,撑着伞亲自去采花。夏天开得最好的当然是荷花了,萧家也有好多,池塘里的大多都是一些不同的荷花,花期也不一样,有的荷花已经开得盛艳,有的却才开了个小花苞,有的甚至已经凋谢了。
花未拂手掌击了一下伞柄,夺命伞悬浮在一侧,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一朵即将开花的荷花,用这支荷花插花必定不错。他轻而易举地摘了下来,又采了几支荷叶,喜滋滋地回房去了。下人们都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这具“行尸走肉”,也不敢多管,只远远地看着热闹,也有几个夸赞他们家公子医术很好的,毕竟医奇不走寻常路。
房间里,花未拂准备了花瓶和清水,打算先把荷花和荷叶插到瓶子里浸水一晚,明天就可以插花了。
萧世言主动来医馆帮父亲萧望成打下手,但并不讨萧望成的喜欢,因为萧世言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帮忙也只是帮倒忙。“连这几个药材都分不清楚,就不能学学你的几个师兄,长大还有什么出息?”萧望成翻找着自己需要的药材,嘴里絮絮叨叨,责骂着萧世言。
“你成天把他们挂在嘴上,从小也看管着他们,也没见你管过我啊。”萧世言回嘴。
“你……你这孩子……”
“行了,那我不多管闲事了,我去睡觉了。”萧世言也不看一眼被气红脸的父亲,丢下药材,拍拍手就走了。
“唉,不省事的孩子。”只留下身后的父亲唉声叹气,他这么说萧世言只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萧世言心情不好,想让孩子去休息,可萧世言执意不肯,他也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