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余辰诚,萧世言脸色也变了些,揉弄着衣袖,嘟嘴回道:“娘你就只看见他娶了好几房,就没看见那家伙整日抑郁,肯定是因为娶了自己不喜欢的姑娘,都怪他哥哥。你看,你要是也这么逼我娶亲,万一我跟他一样了,咱们萧家可就后继无人了。”
“呸呸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就后继无人了?”息云好一顿训斥,“娘让你娶妻,萧家反倒后继无人了?”她气哼一声,把杯盏摔在桌上,“你这孩子,都是让娘惯坏的,惯到这么大,连娘的话也不听了。”
萧世言笑了笑,“怎么会呢?我最乖了,但是娘让我娶妻,这么操之过急,我一时也没办法接受啊。”
“哼,没办法接受?怎么就能接受那个花未拂了?”息云早就听说了外面的流言蜚语,苦口婆心地劝道:“那个花未拂来历不明,又是个活死人,你是萧家的正经公子,娘希望你别再跟他有过多接触,听娘的,早日成家立业,你也该懂事了。”
息云的话让萧世言很反感,爱慕花未拂的他绝对不会听从的,“我不听,我不会娶那几个小姑娘的,温婉贤惠,你爱给谁给谁,反正我不要。”萧世言两手一拍,“呐,你之前答应我的,给师兄选完就放我走。”萧世言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世言告退。”不等息云开口,萧世言回身就跑,哈哈嗝!顺带把师兄给卖了。
“这孩子。”息云管教不住,无策啊。
“未拂!未拂!”萧世言穿着正服欢欢喜喜地往自己房间跑,形象都不顾了,过来找花未拂,一天不见,馋死了,“花未拂。”
可当萧世言推开房门的时候,屋里空荡荡的,花未拂并不在。
“人呢?奇怪。”
在西北方向的襄阳,隐孤云亲自出来迎客的时候都很纳闷,花未拂竟然会只身来此?要知道,他伤害余辰初的事情几乎闹得人尽皆知,使得萧余两家很是尴尬。“花公子好像不太高兴,只身拜访,是有要事吗?”隐孤云并肩走着,看他神情落寞,也不敢多说话。
“没。”他摇摇头,缓慢地走着,“我只是想见见余小公子,可以吗?”
“呃。”还没等隐孤云说同意或是不同意,也没等去让人请余祭出来,那个不省事的小公子听说了花未拂的到访,喜得自己就奔了出来。
“啊啊!花未拂!我好想你。”余祭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直奔花未拂的怀抱,尽管有些寒冷,但是阻挡不了余祭的热情,“唔唔,抱抱。”
隐孤云眼睁睁地看着花未拂抱着自家徒弟,白眼都没地方甩,气哼一声表示吃醋了,还有些不服气,徒弟养了这么些年白养了。
余祭的两只小手死死禁锢着花未拂,笑问道:“你是不是答应嫁给祭儿了?太好了!祭儿一直在等你。”
“喂,别瞎说啊,他不会答应你的,就算他答应你,师父我也不会答应的,你做梦呢?”隐孤云直接给余祭泼了一盆冷水,“花公子别放在心上啊,小孩子,让我宠坏了,里面请。”
花未拂只是抿嘴笑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大厅里,邀了花未拂上座,又是让隐孤云无语的一天。花未拂才刚坐下,余祭就一头扎进花未拂怀里,玩弄着花未拂脖颈上戴着的金明锁,“哗啦啦”的声音响个不停,余祭也是才看清楚了上面刻着的字,“世言……唔?”余祭伏在花未拂怀里,像个小孩子一般。
花未拂并不介意,主要是隐孤云介意得不行。花未拂见余祭不肯走开,也只好顺势把余祭护在怀里,向隐孤云说道:“我前几日去过了常山,苏家的事,想必你们也是听说了,那个小公子受不了家规,寻了短见。”
隐孤云想到那件事,也叹了口气,“听说了,虽然苏小公子确实有错,但是,我觉得苏姑娘做得也太过分了。”
“那些规矩不一定都是对的,凡眼所见也不一定都是真的。”花未拂轻柔地抚摸着余祭的头发,温笑着摇了摇头,“我一个寻常公子,无力左右他们世家大族的规矩,只请隐公子,日后定要善待余家幼子。”从一开始,花未拂就从余祭身上看到了孩童的天真,一如往昔,非他不娶,花未拂每每看到那种孩童笑,总会想到儿时的自己。
隐孤云赌气,抱胸回道:“我寻思你眼也不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虐待祭儿了?再说,祭儿是我的徒弟,就不劳花公子多事费心了,我自己能照看好。祭儿,咳咳,给为师安分坐椅子上。”
余祭偏是不从,还没跟花未拂举报你欺负徒弟呢,还敢信誓旦旦没虐待他?余祭抱紧了花未拂,就是不松手,“我不。”
“反了你。”隐孤云吓唬他。
花未拂微笑看着余祭,借口说道:“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我不。”余祭怒目瞪着自家师父,听说花未拂要走,余祭回头又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你别走好不好?我想娶你,我以后一定对你好,不让师父欺负你。”
花未拂微笑摇头,“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