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无论自己如何说道,东家依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孙秀秀只好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去。
好在多少是跟在虞锦扇身边的,只这么心里不痛快了一段时间,便又重新不情不愿地看着这群人,就这么入住归府了。
于虞锦扇而言,之前的愤怒过后,她自然更多的都是些好奇,想看看究竟他们,想弄些什么花样。
不日,便正好是府中常规的踏青之日,偌大的王府,自是全权由虞锦扇负责。
随着傅珮沅,段卓烟相继入府,算上她们陪嫁来的丫鬟小厮,府中人数一下子多了起来,给此次出行添了不少麻烦,此时靖水楼分店正式提上了行程,虞锦扇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对两个小妾的提防也略微松懈了些。
这日踏青启程,照惯例是前往普陀寺上香游览,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普陀寺,雨却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油伞一丛一丛的,叫路人忍不住驻足观看。
“这是在看什么!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傅珮沅尖细的声音打破了细雨中的朦胧氛围,叫人不悦。
路人面露尴尬,忙不迭加快脚步,虞锦扇落在人群末尾,听见渐渐远走的路人窸窸窣窣:“堂堂归府,后宅便是这样的凶恶,看来……”
孙秀秀跟在虞锦扇身边,顿感无语,这个娇娇小姐真是死性不改,瞧不起人的毛病又犯了。好不容易出趟门,她骄纵跋扈的表现将臭名都扬出去了。
上山之后,虞锦扇怕傅珮沅又整事儿,做主将自己的房间与她的安排的近了一点,而段卓烟与她二人住的远了一些。
段卓烟在寺中赏玩,也到了虞锦扇和傅珮沅所住的小厢房来。原本只道她是爱附庸风雅,没有多想,却没想到入夜以后,自己房间并不太平。
虞锦扇睡眠素来浅,夜深了容易被动静吵醒,这晚她便听见自己房门被悄悄打开,有人溜了进来。
她以为是多事的傅珮沅,于是想睁开眼看看来人行动,结果却看见一个身形娇小,身着夜行衣的女子。
只是这兰花暗纹夜行衣有些不太合身,露出来一片绣着素雅花纹的衣角。
这显然不是傅珮沅,这眼熟的衣着……是段卓烟!
她这是搞什么鬼?
虞锦扇默不作声,看到她从怀中掏出书本模样的东西,环绕四周一圈便藏在了梳妆台一个隐蔽的角落。
随后段卓烟溜了出去,轻手轻脚关上了房门。
待脚步声远了,虞锦扇这才慢悠悠下了床来,掏出那书本,翻开内页一看——竟是一卷春、宫、图册!
好阴毒的手段。
佛门重地,将此等污秽之物藏于此处,就是想败坏她的名声,置她于落人口舌之地。
虞锦扇心生一计,如若这样的小伎俩,就能轻易打倒她,也未免太好笑了些。
第二日一早,便听到段卓烟焦急地向寺院住持说:“住持,妾身一副翡翠项链丢了,妾身从昨日上山就待在寺中,寺中僧人秉信纯良,不会乱盗他人财物,想是昨日游览寺院,落在了某处,还劳烦住持遣人随我找找。”
果不其然,昨日将春、宫、图藏进虞锦扇房内,就是为了今日翻找时被人发现。
这计谋环环相扣,真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心思缜密,算计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