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副官摸了摸被敲打的脑袋,才总算是回味了过来。
往身上搜了搜掏出那封信,然后拍了拍胸口:“幸好我还没让归府的人看见。”
装信件的信封很特别,上面画着大而精美的扇子图案。就算是他这样的大粗人,见过一眼,都免不了留下深刻的印象。
那位副官一把抢过那封信:“还是交给我保管吧,谁知道你这个冒失鬼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随即,二人便启程回边境了。
这一幕恰好被从归府出门采购的孙秀秀看在眼里,她没瞧见东西,听觉却尚算灵敏。
虽然不认识这两位副官,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将军是谁。
可听到“归府”二字后,她可怕的直觉告诉她,有些事情,可能真相并不如虞锦扇所想。
将东西采买回来之后,孙秀秀将她所看到听到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全部说给了自家东家听。
也不知为何,刑二回来以后,按理说,东家应该是再高兴不过。
可这些日子覆盖的阴霾,却全然没有半分高兴的模样。
于虞锦扇而言,她只要一想到,那日对方对着自己说道并不知晓的样子。心中即使知晓,责任并不在他身上,就是忍不住,去埋怨。
那照这样说来,之前看到的那具尸体,就是真的了?
之前同自己说道,会陪伴一生一世的人,就这么没了?
巨大的阴霾在脑海中迅速迸发,虞锦扇落魄地回到卧室,盲目地打量着附近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只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脑海中确切地相信,对方就是没有离开。
现如今,直接将支撑的信仰打破,还告诉自己,一切都只是臆想时。
无论换做是谁,都会震惊地不成样子。
连着大半个月,孙秀秀和掌事连番想着法子,哪怕是用靖水楼的事,都没法将她从房间中劝出来。
捧着酒罐,虞锦扇朦胧着眼,想要倒在杯中,却发觉,其中已经空空如也。
啧,没劲。
随意地将桌上的东西推开,站起身来,眼神不自觉地便移到了其他地方。
这墙上的画,是他和自己一块作的,桌上的纸卷,是他知晓更容易上色,所特意换来的,那一叠叠整齐的书页,更是他收集过来的。
整个归府中,无论哪一处地方,都存在着他的影子。
原本说好的什么共白头,现在,却成了奢望。
如此结果,她又还有什么继续下去的意义?
什么靖水楼,什么情报收集,什么皇不皇权的,通通都滚开吧。
自己做这一切,本就是为了归南钰,若是人没了,又有何用呢?
“东家?”孙秀秀站在外头,小心翼翼地敲着门:“有人求见。”
照理来说,现在这么个时候,又怎么可能还来通报些什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只有拒绝的份。
若不是来人实在特殊,只怕是孙秀秀,早就关上大门了。
虞锦扇没答话,倚靠在柱子旁边,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听见对方的回答,孙秀秀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连忙拍着门叫到:“东家,东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开玩笑,她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家东家,足足抬了几坛酿酒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