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营帐外已有声音,窦建德神色不变,自在的从墙上摘下弓刀,将金银细软打了一个包袱,斜背在背上。
夜幕,嗖嗖嗖嗖嗖,无数条黑影从暗夜之中蹿出。
那望气士这时有一些慌张,他的行为严格上来说,也属于那种煽动颠覆大隋国家政权罪,如果窦建德被捕,一招供,他也跑不了。
他虽然略通一些幻术,能够逃跑,可是让他带同孙安祖以及窦建德这两条彪形大汉逃走,那可就千难万难了。而且帐外,听声音来人人数不少。
脚步声错碎,至少有数十百人之众。
方才,孙安祖闯进来时,已经惊动了窦建德的二百麾下。
这时,他们已经匆匆将窦建德的这片营帐全部包围,孙安祖武艺颇精,听力也不错。
这时耳听得帐外脚步声悉悉索索,情知这是窦建德麾下已经在营帐外布阵。
他嗖的一声掣出匕首,道:“直娘贼的,跟这些家伙拼了。”
窦建德淡淡一笑,按住了他的手,道:“这些人应该都是我的麾下,我听他们的脚步听习惯了,他们真要擒你,早冲进来了。”
当下朗声喝道:“王伏宝,高士兴,都进来吧,我没事。”
这两人乃是窦建德麾下左右队副,窦建德一听他们的脚步声,便已知道是他们,情知他们误会孙安祖以及那个望气士不怀好意,于是围了营帐。
窦建德话音未落,两名身材铁塔一般的壮士已经走了进来。
“参见队主。”
窦建德淡淡一笑:“正要找你们。”当下将孙安祖以及那望气士的来意向二人介绍了一番,并叙离开之意。
二人愕然良久,面面相觑,他们本来以为来人可能是不利于窦建德的。却不料要跑路的反而是窦建德自己。
窦建德见两人愕然,道:“今夜之情况,我走也得走,不得也得走,安祖是我兄弟,事情已经犯下,杀了县令,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愿连累兄弟。”
王伏宝、高士兴俱各沉吟。
孙安祖这时与窦建德并肩而立,道:“窦大哥是你们长官,你们给条生路,将来我们自有报答之日,窦大哥为人,你们还不晓得?”
窦建德这时道:“两位兄弟如果不愿意动手,不妨各砍我一刀,好与上头有个交代,若是愿意动手,我与安祖各凭本事,现在便杀出去。”
他话音未落,王伏宝与高士兴这时忽然噗通一声俱各跪倒,咚咚咚叩了几个响头。
窦建德愕然,两人叩头罢,站了起来,对窦建德深深一揖。
“队主平日待我等如何,我等心中有数,我等岂愿意拦挡队主,但如今这二百人队不是我二人的,我俩要问问众家兄弟意见。”
两人说罢,趋身出去。
孙安祖这时犹自掣着匕首,窦建德淡淡一笑道:“收起来吧。”
他麾下这两百条好汉,俱各都是响当当的壮士,他和孙安祖二人虽然也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想闯出这二百人军阵之中却不容易办到。
况且,他的这两百人军阵附近各有其他军将营帐,只要一厮杀,惊动闹将起来,那是无论如何难以走脱了。
他现在唯一只能选择的是,相信这两位队副会看在平日里好兄弟的份上,放他悄悄夤夜离开。
这是最好的结局。
孙安祖这时觑了觑那望气士,道:“你不是牛逼吗?会望气,望出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伏宝和高士兴出去转眼之间便有一炷香时间,孙安祖越等越是不耐,等人的时候时间似乎极为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