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宇宙中。
张远再次睁开眼睛。
在他回到车队，听到罗伯彻喊出“出发”之后，曼哈顿就已经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他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剪辑者难得的迟到，张远饶有兴趣的观察起这片空间来。
宇宙依旧空旷无比，身处其中，很难让人感觉不到自己的渺小。
而在这里，真正震撼人心的，确是目光尽头的那片静静流淌的星辉长河。
再靠近一点。
注视着那片长河，张远心中不由想到。
如同响应召唤一般，张远身形微动，身体瞬时原地消失。
下一刻，张远便跨越了距离来到了那条波澜壮阔的星河之前。
顿顿身子，脚下仍然是一片虚无，奇异的力量让脚底反馈着真实的触感，让张远不至于因为失重而惊慌失措。
抬头，他脸上写满了赞叹。
这是一条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恢宏河流，宽阔之极难以描绘。
无数的光屑在里面漂浮不定，丝丝缕缕的银色能量具现成线条，光芒交织其中，明灭可见。让所有注视到的人都体会到了一种虚幻的感觉。
可张远却从这些银色能量中察觉到了毫无理由的熟悉感。
“这应该就是剪辑者说地，母体的历程海洋了吧？”
张远喃喃自语。
在曾经的日子里，张远和剪辑者还是有过一些交流的。
面前的历程海洋，就是剪辑者透露出来的有关母体的信息之一。
“母体是无法想象，也无法观测的存在，起源无可考证。
而历程海洋，便是母体为了进入更好层次，创造出来的所经历的一切过往的集合体。
在过去的岁月里，母体用这片领域来记录过去，优化现在，推测未来，时刻推动为自己的进化。
就连我，也是从这里诞生的。”
如果张远没有记错，剪辑者当初这样说道。
张远还记得那时听完这番话之后，剪辑者还给张远看了他自己的表情。
那是人类面对着脱离自己想象能力之外的事物时，会表现出来的统一表情。
.........
“无法想象，还是无法想象。”
在又一次努力试图看清历程海洋中哪怕一粒光屑未果之后，张远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现在张远和历程海洋的距离看起来近，实际上张远可以感受到两者之间的距离遥远到了让人无力的程度。
张远能够感觉到，那是一种超出了距离概念的感觉，只稍微不注意，整片海洋都会从张远到视线中消失。可是当他放弃的时候，却又会浮现。
“如果你不打算再次尝试，那么我就要开始了。”
声音冷冰冰，不参加任何一丝语调。
剪辑者无疑了。
张远悻悻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剪辑者，干笑几声，后退两步为对方让出空间。
“不必。”
剪辑者直接无视张远这个毫无意义的举动，身形骤然腾空而起。
这吓了张远一大跳。
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目光尽头的历程海洋也随之扩张而来，如同一道巨墙，硬生生撞过来，瞬间将他吞没。
“不对。”
在历程海洋吞没自己的一瞬间，张远察觉到了奇怪之处。
不是历程海洋变大了，是他变小了。
看着身边漂浮的密密麻麻的光团，张远生出这样的念头。
他清楚这些光团就是在他刚才在历程海洋里看到的那些星光。
此时此刻，原本微小而不可捉摸的他们，一个个都变得头颅大小，无数条能量丝线飘落下来融入其中，然后在底端汇聚游走。
就在这无穷冲刷之下，这些光端内部不时地显示出一个个虚幻的影子，让在一旁观察着的张远沉浸其中。
“别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