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渊也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喝醉了到底做了什么,现在多少觉得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就看着床上,想要找一找有没有什么残留的“罪证”来证明一下两人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就这一眼,就被姜软言给捕捉到了,并且人格外的开心。
“二殿下,你在看什么呢?是在看……这床上有没有落红吗?”姜软言眨巴眨巴眼睛,口气要多调侃就有多调侃。
“你!”本来顾沉渊想说一个女子怎么能说这种虎狼之词,但看着神态坦然一本正经没有任何廉耻之意的姜软言,他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只能咽下去。
这是姜软言,什么话说不出来?都能蹲在旁边偷看他洗澡,只是嘴上说说这些话,已经算是非常仁慈了。
顾沉渊觉得内心疲惫极了,只能勉勉强强地说出一句:“……休要胡闹。”
“没胡闹啊。”姜软言眨巴眨巴天真无邪的眸子,一本正经地点头道:“二殿下,昨天晚上你说话的时候可有人在听着呢。可是你亲口说的舍不得我,说喜欢我,说不让我走。你要是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你去问问青子呀。”
对了,青子。
他记得昨天青子回来说跟着姜软言跟丢了,他让青子留下来陪他喝酒,喝着喝着,就没印象了。
“本殿……不记得了。”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但是不记得就能赖账吗?”姜软言当然知道顾沉渊肯定是喝断片了,但凡脑子里面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理智,他都不会干出这种抱着她的胳膊说什么都不让她走的事儿来。
不等顾沉渊说话,姜软言先委委屈屈地低下头,抱怨道:“二殿下答应了青子要涨俸禄可以赖账,可二殿下说了喜欢我,还说不让我走,也能赖账吗?”
顾沉渊面无表情,她说的话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别的不说,青子绝对没胆子趁着他睡着了过来要求涨俸禄。因为青子知道,要是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第二天绝对就不是和俸禄有关系的了。
“你先起来,本殿要更衣。”让人进来更衣,看见姜软言在床上躺着算是怎么回事儿?
姜软言见他神色还有些恍惚,像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她更加得意,对着顾沉渊抛了个媚眼,笑嘻嘻地道:“殿下,妾身来伺候殿下更衣呀。”
以往总有人惦记着要往顾沉渊的身边塞女人,那些女人一个都是身娇体弱,看上去十分貌美。而一个个的自称最喜欢用的就是“妾身”,都自己觉得十分好听。
但是顾沉渊却从来都不喜欢,只觉得厌烦。
可从姜软言嘴里面说出来,他竟然觉得……有些好听?
“你!”顾沉渊有些恼了。
姜软言见好就收,非常明白什么叫过犹不及,一溜烟儿地从床上爬起来,拍拍自己裙子就往外走:“那行,殿下你更衣,我出去等你哈。”
等磨磨蹭蹭地洗漱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一炷香之后了。
顾沉渊就从来都没有这么磨蹭过,只是为了多拖延一点儿时间,不那么早地去见姜软言。
“殿下,你好慢啊,饭菜都凉了。”偏偏姜软言格外的阴魂不散,就在餐桌旁边等着他。
这顾沉渊府上的人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姜软言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之前因为姜软言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所以也都当成了半个主子。
现在姜软言过来了,还说要给顾沉渊准备一桌子早饭,自然也没人说什么。却不知,他们真正的主子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心尖尖都在跟着抽抽。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府上的人是不是都被姜软言给偷偷换过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听话?一个个的不仅仅没在意姜软言为什么会出现,居然还乖乖地准备了早饭?
是不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太对。
重来行吗?
“二殿下还不坐下吃饭吗?难不成,是这么大的人了,吃饭还要妾身来哄你,来喂你不成?”姜软言春风正得意,看着顾沉渊宿醉之后还没反应过来的茫然样子就觉得十分有趣,她笑嘻嘻地给顾沉渊抛媚眼,刺激着顾沉渊弱小的心灵。
顾沉渊脑子也不怎么管用了,宿醉之后还没清醒,听见这话也没反驳什么,只是抬脚走到了姜软言的身边坐下,神色僵硬极了。
“这才对嘛。”姜软言仍旧是笑嘻嘻的,一边给顾沉渊的碗里面夹菜,一边道:“昨天晚上二殿下借酒浇愁喝了好久,现在肯定是饿了,最好还是多吃一点儿,免得一会儿不舒服。”
“你不是离开天伦了吗,怎么回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本殿的府上。”顾沉渊总算是想起来了自己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问道:“你信不信本殿能将你扔出去?”
这话威胁的多了,姜软言就一点儿都不怕了。
不,应该说姜软言从头到尾就从来都没有怕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