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渊远远地站在房顶上,跟姜软言大概隔了十几米的距离。月光尽情地倾洒在他的身上,衬得人格外好看,只要一眼就能彻底沦陷。
在姜软言目不转睛的注视下,顾沉渊微微带着几分笑意,眼角眉梢浸满温柔,一步一步地靠近。明明是在四面无人的房顶上,但却让姜软言有一种被逼入死角即将被壁咚的压迫感,心跳加速得有些厉害,姜软言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在姜软言几乎放光的目光里,顾沉渊终于慢慢地走到姜软言的身边,还没等开口,就听她问道:“你怎么过来了,白若观那个女人不是说你们谁敢过来就直接打断第三条腿吗?你不要了?”
顾沉渊一时之间无语凝噎,不知该回应什么才好。他半晌才轻咳一声道:“她说的是从下面走,本殿走的是屋顶!”
像是顾沉渊这种气质温雅尊贵的大家说出这种耍无赖的话,姜软言不仅不觉得违和,竟然反而觉得十分合适。她轻咳一声,小声道:“那我们小声一点儿,不要让白若观发现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今天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搞得姜软言现在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现在也不敢放松下来。一见顾沉渊过来,只当是又出现什么问题了,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他,紧张兮兮的。
顾沉渊轻咳一声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只是想过来看看姜软言,便装模作样地道:“你觉得本殿是为什么来的?”
姜软言还真就认真思考一下,然后小声问道:“二殿下,你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以前顾沉渊就愿意爬万事屋的屋顶,后来就算是能理直气壮地走万事屋的门,也没看见顾沉渊有几次是正儿八经从门口走进来的。
“什么老毛病?”顾沉渊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病。
姜软言扼腕叹息,不过转念一想也不算什么大毛病,便没给他解释,而是兴致勃勃地分析起今天的事情:“你觉得琉璃说的话是真的吗?”
虽然在琉璃走之前那一波把姜软言的好感刷的很高,但是在这种事情上也不能无脑相信她。姜软言对此还是有些怀疑的,且不说别的,要动手的事情琉璃是怎么知道的?
“应该是真的。”姜软言脑内的大型反转剧场还没结束,就听顾沉渊淡声开口道:“父皇一事,也是真的。星狼的确蠢蠢欲动,以父皇的性格,的确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即便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一位君主,可也改变不了事实。
姜软言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并没有将老皇帝做的事情放在心上,随口道:“那到时候温茗的处境可能会有点尴尬啊。”
这样的态度让顾沉渊愣了一下,旋即微微勾起唇角淡声道:“温茗的事情应该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江家的人已经知道了,他也知道了。要是这些人还不能瞒住这个情报的话,就是他们的情报管理有问题了,他们就该谢罪了。
“我倒是知道。”姜软言长叹一口气:“就是没想到会走这么一步。”
就算温茗的身份摆在那里,但是毕竟星狼也算是她的故乡,真的打起来肯定也会为难的。
“这点你可以不用太担心。因为短期之内不会有战争,星狼的发展还没有那么迅速。”顾沉渊安慰着姜软言的心情,心思却开始转起来了。
他过来,可不是为了和姜软言叙叙旧那么简单的。
就在姜软言还在琢磨温茗的事情时,就觉得一个黑影逐渐靠近过来,等她回神就看着顾沉渊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姜软言小眼神闪躲一下表现出几分娇羞来,下一秒,顾沉渊已经伸手扯扯她身上的斗篷,将她半圈在自己的怀里。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姜软言的心跳迅速提升了一倍速度,心里面的小鹿跳个没完没了,连脸上的温度都升起来了。
顾沉渊轻笑一声,抬头看看月亮道:“这花好月圆的日子,你说本殿要干什么?”
姜软言的嘴角都跟着抽抽,看看只有一个弯弯的月亮,还有光秃秃的树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在两人想要近距离接触一下的时候,就听见下面传来琉璃笑吟吟的问话:“你不是说敢越过去就要打断腿吗,怎么人家两个人在你头顶上恩恩爱爱,你反倒是不管了?怎么,也是看着顾沉渊的身份特殊,所以舍不得?”
她的话刚落,白若观阴沉的声音就悠悠地传来,阴测测地道:“如果不是因为我上不去房顶,你以为我还会在这里坐着吗?秀恩爱死得快,没听说过?”
房顶上的顾沉渊暗自咬牙,没想到拆台的居然来的这么快。知道下面有两个人在眼巴巴地看着,什么事情都做不下去了,他怎么偏偏就选了这么个地方?
之前还处处得意处处顺畅,自从留下姜软言在京城倒是好。
处处都被人为难。
姜软言在这个时候面皮格外的薄,正要溜走就被顾沉渊一把给拉了回来,声音不悦道:“在这里看看风景,你怕什么?”
“大哥,你告诉我这天气有什么风景好看的?”更不用说是现在的这个温度,她宁可回去抱着被子睡大觉,也不想和顾沉渊在房顶上约会好嘛?
深吸一口气,姜软言的声音软下来,试图萌混过关让顾沉渊放过自己:“二殿下,我们在这里的时间还有好几天呢,您要是想欣赏风景的话改天也可以啊,不是非要今天的。再说了,有什么风景热闹可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