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等顾沉渊反应过来，小仆就已经领命朝屋外走去了。
“你把人叫来干什么呀？她无非就又是来送点心送礼物什么的，直接打发回去不就行了吗？”
顾沉渊还不知道夏知意那点套路吗？
送什么不重要，重要就是她一定要在顾沉渊眼前晃悠。
尽管当初很早以前就已经警告过夏知意，不要再做出如此没皮没脸的行为，很不体面，可是看得出来夏知意是一个字的全都没有听进去，依旧我行我素。
“哎呀，上次来你也看到了吗？那个姑娘都不是丹翠了。”
姜软言是答应让人进来了，可她并不是因为夏知意，完全是可怜那个小姑娘。
“你又不是不知道夏知意的手段，现在丹翠我们管不着，但是这新来的小姑娘怪可怜的，你不觉得吗？他也不过就是为了讨口饭吃却进入了夏府。”
姜软言想到这里摇摇头，夹了一小块的青菜放到了顾沉渊的碟子里。
“我们能帮一点是一点，这姑娘已经够苦命的了。”
姜软言之前是从未见过那女孩子的，做这一切完全都是心疼她落到了夏知意的手里罢了。
经她这么一说，顾沉渊是彻底没有理由了，他想告诉姜软言，天底下可怜的人那么多她是救不过来的。
可很显然，姜软言已经准备好了一大堆道理在等着他，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干脆低头吃菜吧。
不一会儿小仆带着人进来了，顺着门口的光被一阵阴影挡住，姑娘还未开口，便就已经让姜软言和顾沉渊都停下了动作。
这姑娘和昨天那个又不是同一个。
“见过二殿下，姜小姐，这是我家小姐今日一大早起来做的荷叶酥，特地命我来送给殿下尝尝。”
说完她恭敬的举起托盘，尽管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了，但是姜软言人就能看得出她的紧张。
她努力的想表现出落落大方的样子，但因紧张用太过用力的抓着托盘，泛白的指尖已然出卖了她。
“昨天来的不是你呀？”姜软言试探着问道，也不知道这姑娘会不会和她说实话。
“回小姐的话我是做下午刚入府的，之前的事情我还不太清楚。”
姜软言和顾沉渊互看了一眼，昨天他们仅仅是没有收那盘点心，都没有刻意为难，顾沉渊甚至还让那小丫鬟给夏知意带了句话呢。
怎么这也要受罚了吗？
“请殿下尝尝这荷叶酥吧。”
还在思考着夏知意的手段，底下的小姑娘就开口提醒了。
这让人稍有一点尴尬，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和急促，但是这样的口吻听上去像是催促，让顾沉渊很是生气，眼睛瞪着地上跪着的人。
姜软言知道这气多半是来自于夏知意，和小姑娘也没有多大联系，所以趁着他发飙之前赶紧上前接过了她的盘子。
“点心我们收下了，你快回去吧。”
“是。”小姑娘好像也吓坏了，立刻起身便就离开了。
“你看这要是换做丹翠，她哪会那么乖巧的说走就走了，肯定还要留下来絮叨半天，可见啊，这小姑娘和夏知意还不熟。”
姜软言婉言提醒，就是想告诉顾沉渊这人和夏知意没有多大关系，有错的终究只是那些犯错的人罢了。
这些做丫环的姑娘也不过是被生活所迫被家庭所迫罢了，顾沉渊犯不着和他们也生气。
“那又怎么样？不管是谁的丫鬟，因为有什么苦衷，都不能这样催促别的人，更何况是我。”
顾沉渊也不是无缘无故生气，只不过那样才那小姑娘着实让他很费解。
“刚来的小丫鬟难免会犯些错，你就别计较了，尝尝吧。”姜软言本想加个菜，让顾沉渊消消火，可一不小心忘记了那盘荷叶酥的由来。
只想着给他夹着新鲜的菜品，没想到一加就加到了荷叶酥，而且是在夹起来那一刻，姜软言才反应过来。
筷子停在空中，顾沉渊瞪着她。
“我弄错了弄错了。”她赶紧将荷叶酥放一下，把盘子推到了一旁，“吃别的，大师傅还有好多好吃的留给我们呢。”
这一大早上刚起来，顾沉渊怎么那么容易发脾气啊？就连姜软言自己也很纳闷，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这边的小丫鬟出了济世堂的门之后可高兴了，昨天下午她刚入府，想着能一来就伺候到夏府的夏小姐，身份如此尊贵，那肯定是件好差事。
可没有想到，刚从后院进门就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像是有人在被鞭子抽打，还是位姑娘。
带她的嬷嬷张口就骂，“里边的小点，这么吵吵嚷嚷的让小姐听到了，你们谁负责？”
里面立刻传来一位壮汉的声音。
“听到了没有？现在没有人能救你了，叫得再大声也没用了，所以赶紧把嘴给我闭上，要是连累了我，我就把你的皮扒下来！”
这话听的小姑娘直哆嗦，好奇又不敢开口问。
知道这府上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张口就问的，要自己管好自己的嘴巴，所以哆哆嗦嗦的将眼神也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