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卓跑了一里多路,来到一座高山前,还是没有看到那几个人。山比较窄,山上和山谷里多为灌木。
朵卓断定那几个人进了山谷,就是不能断定进了那条山谷。本想返回,可他实在好奇,这几个人到底是不是军士,如果不是,那么这些人进山干什么?多少年来,他来到这一带二十多次,还是首次看到这么多人。
朵卓安捺不住好奇心,快速登山,只有在山上才能看到那条山谷里有人。他登上半山坡,先奔到东面观望,发现这条山谷无一人。他很快奔到西面,看见那几个人正在往山谷深处行走。为了看详细,以便了解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他快速窜下山,来到距山谷约十多米处,然后悄悄跟上那几个人行走。有灌木遮挡,他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朵卓看清楚后,纳闷不解。因为有几个人肩上扛的不是兵器,而是铁锹镐头,还有两个人拿着簸萁,奇怪的是簸萁不像是家用的,也就是说非竹编的,而是木料制作的。他长这么大没见过簸箕是木做的,他不明白木制的簸箕干啥用。
朵卓百解不知其意,这些人到深山老林拿农具干啥,难道开荒种地?临洮几大川那么多荒芜地,用着到山林里开荒种地?
朵卓没容多想,飞快跑到这些人的前面,然后躲藏在灌木丛,他要仔细看看这是些什么人,聆听他们的口音,是否临洮人,要干什么去。
朵卓呆了一会,那群人走过来来。临洮地盘大,有很多种语言,临洮人相互很难听懂,更别说外地人。临洮人虽然语言很多种,但口音差不多相同。这些眼前走过的人明显不是临洮口音。
朵卓很想跟上看个究竟,但这条沟很深,不知他们要走多远,再说自己有事在身,更重要的是两个客人的安危,他只好眼望那几个人消失在山谷拐弯处,然后遗憾地往回走。
朵卓来到住所,看见侄儿在外边拔野鸡毛。吩咐:“你去把他俩叫回来。”
侄儿纳闷道:“那些军士不来了?”
朵卓坦然道:“不是军士,我看错了。”他不想多解释,怕侄儿担心受怕。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很大程度上,那些人和自己没有关系,很难再次相遇。
侄儿有了好奇心,问:“他们是本地人吧?”
朵卓装作随意地说:“好像是吧。”
侄儿心不甘,又问:“他们是干啥的?”
朵卓敷衍了事道:“不知道他们是干啥的,可能是采药的。”
过了一阵,两个军犯回到住所。
朵卓歉意地说:“我看错人了,他们不是军士,让你们跑去躲藏。”
老林说:“你这样做也是为了我俩好,感谢都来不及呢,多走几步路算得了什么,没有事就好。”
虽然有惊无险,但朵卓心里还是不踏实。进山林几年了,往年平安无事,最多遇见一两个本地猎人。今年奇怪了,遇见好几个外地人。接下来不知还要发生什么事。看来这两个人是不祥之兆,尽快送走为上策,对大家都好。目前重要是给两个逃犯加强营养,然后才能走远路。
朵卓和侄儿忙碌起来。把水烧开后浇在野鸡和鼢鼠身上,浸泡了一会,然后拿出来开膛退毛。
从外面取来干柴,火烧的旺旺的。火堆上方的篷顶上早就有挂着几根铁丝,把野鸡和鼢鼠挂在铁丝上烧烤。
很快空气里飘荡起醇香野味……。
鼢鼠体小肉薄,很快烤熟了。
每人拿一只鼢鼠吃起来。鼢鼠除了头骨,别的骨头可以嚼吃。四个人的嘴里不时传出格嘣声。
突然,宁静的空间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