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只是简单地糅合了元素之力与妖刀而已,居然能爆发出这么恐怖的力量出来。
别看他之前好像有模有样的,在那里卖力平衡两种力量,就以为姜年真的有什么非常不俗的进展似的。
实际上,姜年仅仅是起了个头而已,剩下的大多都是元素之力与妖刀两者之间自己造就出来的效果,姜年本来还想着只要能强过妖刀本身,哪怕强的程度不用太多都行了。
要不是姜年实在没有招了,只能想着把前两招糅合在一起,看看能不能产生一些奇效,结果呢?
好家伙,一上来就是真人境巅峰,姜年自己都有些发懵,这真就是自己这小小的元图境修士搞出来的?随即姜年就有点后怕,他非常清楚,这是因为他得到了元素之力与妖刀的认可,若非如此,恐怕姜年都没有资格靠近这两样宝物的。
姜年当时就心想,这可是意外之喜,要是真就一个不小心直接灭了廖观平了呢?姜年的大仇就得报了啊!
可惜,这喜来得快,去得也快。
廖观平那边一下子祭出来一个运转到极致时就能拥有真人境巅峰实力的百转大阵,姜年一看就知道,自己这仇很有可能还是报不了了。
姜年之所以大费周章,不就是想杀了廖观平报仇吗?他对于自己的生死可不怎么在乎。所以,在察觉到自己的妖刀威力巨大时,姜年为之欣喜,却又在看到廖观平祭出百转大阵后变为遗憾与无奈。
不过,姜年在短暂的遗憾之后,他还是迅速调整了过来,并且凭借着对百转大阵的认知以及对廖观平的了解,想出了一个借百转大阵的防护之力扛过妖刀的毁灭之力的办法,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姜年和廖观平都被困在这一丈防护范围内,外面妖刀上的威能就像是海上波涛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使得防护之力不断地抖动,看得廖观平是一个心惊肉跳。
至于姜年则没有太多的恐惧,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妖刀在宣泄着狂暴之力,心中想的却是其他。
“若是刚才廖观平成功被我激怒了,那么现在他就不会转换百转大阵的形态,那么廖观平就会在妖刀的攻击下死亡,虽说我同样难逃一劫,却报了大仇,于我而言,那便是最好的结果了……”姜年遗憾,心中暗叹。
此情此景,在这样的地方里,姜年想的却并非有关自身生死的东西,该说是姜年太过镇定了?或许吧,反正姜年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必死的觉悟走到现在的。
至于廖观平?姜年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因为他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出手。
毕竟妖刀还在外面攻击,大阵的防护之力又一颤一颤的,廖观平怎么可能轻举妄动?如果因为在里面闹出了什么动静,从而使得防护破碎,那廖观平还怎么活?
当然,姜年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激怒廖观平,并非他怕死,而是没有意义。
七息时间已经过去了。
姜年现在就只是一个小小的元图境修士,他失去了所有的外力。
他能感觉到自己彻底失去了与元素之力的联系,至于妖刀,似乎还有一些,但姜年可以肯定,以他现在的境界实力,断然不可能挥动妖刀。
那么他还剩下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了。
廖观平完全可以用一根手指头就把他捏死。
若是他还有力量的时候,姜年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激怒廖观平,即便廖观平能按耐着怒火,姜年也会利用其他办法,强迫廖观平与自己交手,这样的话,就有可能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从而把这个防护圈给击破,让妖刀之力攻进来,如此,姜年便能达成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和廖观平同归于尽。
只可惜,姜年失去了可以和廖观平搏斗的力量,也就失去了可以和对方同归于尽的可能。
“廖观平并不知道我有七息的时限,所以我在踏进这防护之前,便让妖刀在我身上覆盖上了一股煞气,以此来迷惑廖观平,事实上,如今七息已过,我已无法动用这股煞气了。所以,一旦我在这个时候激怒廖观平,使得廖观平出手的话,便能在第一时间就发现我其实是在伪装。到那时,廖观平就能在不影响到防护圈的前提下将我灭杀,因为……我和他之间实力差距太大,他杀我,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姜年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黑焰滔天,面无表情。
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端倪,更没有暴露出他此时已是外实内虚的真相,他一点都不慌张,哪怕是与可以轻易击杀他的廖观平待在这仅一丈的区域之内,姜年始终保持着镇定。
在他身上,属于妖刀的煞气若隐若现,但事实上,他并不能再动用这股煞气,煞气也仅是虚有其表而已。
可就是因为姜年这镇定自若,有恃无恐的姿态,使得廖观平没有丝毫的怀疑,甚至廖观平都没有想过要对姜年出手,反而担心姜年会突然发疯地攻击防护。
还好,姜年虽然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但终究没有做出那让廖观平心惊之事,哪怕廖观平对姜年怒意滔天,可现在可不是闹情绪的时候,要是他们在这防护圈里打起来,不小心把防护打破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