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图,现世间!”
少年的咆哮如同雷鸣于天地间响起,随着他话音刚落,那原本骄纵狂傲的雷池顿时变得萎靡不振,上面的所有劫雷顷刻间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就好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压下,将一切灰尘都拍没了。
其中,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面目坚毅,虽气息微弱,但他的气势却是无比的高昂。
在他身上,三千丈的特殊波动仿佛化身了怒涛,在大地上疯狂翻卷,并且天地间那玄妙波动的律动,同样出自少年体内!
与此同时,苍穹之上,那一块澄净的天空里,竟然缓缓浮现出许多线条,这些线条一经出现,就像是有意识那样,居然能自主编绘在一起,仿佛这块天空变成了画布,而线条则是在布上刻画着内容。
然而,这块天空要编绘出来的似乎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以至于旁边的两块劫云不断激射出劫雷来轰打这块天空,企图阻止线条的编绘。
可惜,正如这块澄净的天空被拨开时,那两块劫云并不能阻挡那样,此时的线条编绘,劫云依旧只能观望,却不能阻止分毫。
无论劫雷多么强大,无论劫雷的攻势有多么猛烈,那块澄净天空中,线条从未停止过一刻,甚至有线条被劫雷击中,可线条居然毫发无损,继续在天空中进行编绘。
很快的,天空中便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场上没有人认识,就连姜年都不认识,因为这个人只不过是姜年人生途中,匆匆而过的一个路人而已,姜年曾经和他遇过,彼此却连半句话都没有说。
但这并不妨碍线条的编绘,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个人也出现了。
不久后,第三、第四乃至于更多的人都浮现于天空中,并且随着天空中的人越来越多,上面除了人以外,还逐渐多出了一些建筑。
高楼大厦,花草树木,场景与人共存于天空画布之上,且这些人和场景都很小,在整块天空中只占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可以看出来,这张天空画布还会编绘出更多的人物与场景。
而下方的妖王,在看到天空上有人物出现时,他便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是在勾画元图!
是谁在勾画?还能有谁?姜年!
只不过勾画元图这种在其他人眼里称得上是平平无常的事情,如今却使得妖王心神狂震不止,仿佛有轩然大波激荡。
妖王很少会有这样的情绪波动出现,就连他不久前看到姜年的特殊波动达到三千丈的时候,妖王心中的波澜都没有现在这么剧烈。
只因为他看到的,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的史无前例的第一例!
居然有人勾画元图,可勾动天地,乃至于直接撑开一块天空为画布,在天空之上作画!
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要知道,从古至今的所有修士,无论特殊波动有多少丈,就连那些感悟出天阶元图的修士,在勾画元图时,也都是要么在心中勾画,要么就是在自己面前的虚空,以手指代笔勾画。
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撑开一块天空来勾画元图的啊!
如果不是妖王亲眼所见,他说什么都不可能相信,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若仅仅是在天空勾画也就算了,可他现在所处的是什么环境什么情况?两场天劫同时在场,且劫云直接覆盖了大半个天空,按道理来说,这便是上天的意志覆盖,无论是谁,在天劫没有结束之前,都不可以让劫云消散,或者令劫云避退。因为一旦这么做了,那就是对上天的不敬,那就是藐视上天,如有犯者,必然会受到上天的严厉惩戒!”
妖王心里波澜壮阔,事实上,他所想的这些事情只能算是个假设,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在劫云在场的情况下,硬生生逼退或者消散劫云。
至少妖王自认,哪怕是他巅峰期,也无法做到这一点。当天劫降临,妖王再强,也得老老实实的渡劫,更别提对劫云做什么了。
然而,姜年都做了什么?
“他勾画元图,直接共鸣天地,甚至于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莫大的伟力,直接撕开了劫云,让其分散两边,然后空出一块天空出来,只为了让姜年在上面勾画自己的元图?!”
“除此之外,在此过程中,劫雷还不止一次的攻击过那块天空,其中的劫雷强度之高,连我看了都心惊胆跳,可是呢?劫雷纵使再强悍,居然都奈何不了那块天空!”
“就好像自己创造了一块全新的天那样,此天不受原来天道的束缚,更不惧原来天道的任何镇压,此天出现不可阻挡,纵使只有一小块,但那也是天!”
妖王被震得目瞪口呆,连他这种古井无波的心境都如此失态,可想而知现在发生的事情究竟对他带去了多大的心灵冲击。
他看着上方那一小块澄净的天空,与旁边紫色、红色劫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且这两块劫云还不断对那块天空发起猛攻,可无论劫云怎么做,都撼动不了那块天空。
那块天空就像是自成领域那般,超脱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属于超脱常理,打破平衡之存在。
所幸,由于这一小块天空并不大,且旁边就是劫云,再加上不断有劫雷攻击,导致那一小块天空完完全全被遮掩了起来,如果不站在下方,而是在其他地方的话,则是根本看不到这一小块天空的。
再加上遗址深处早已被妖王布下层层禁制,能最大程度上蒙蔽外界的感知,更有念妖奴的刻意控制,因此,即便这里发生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异变,外界都不曾有一个人了解到真相。
甚至于外界都没有人知道,刚刚除了念妖奴之外,还有一个人在渡劫。
只不过由于姜年的天劫规模不如念妖奴的浩大,所以他的天劫波动,就被念妖奴的天劫所覆盖了。
直至现在,外界的人都只把注意力放在念妖奴身上,丝毫不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