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寻梅练成伏魔三式,人也变得大胆了许多,她在家无事可做,时常带着吴若莲跑到集市上闲玩,倒也过得逍遥。不知不觉,今日已是重阳节了,长安城中,每家每户皆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以求长寿。王雨柔早已命梁管家准备好这些东西,正午时分,全家人聚集一堂,吃蓬饵,饮菊花酒,庆那重阳佳节。
虽是家人团聚,但始终少了百里慕名到席,然皇命如此,没有办法改变,想念了,家人只能向北眺望,他们现下都盼百里慕名回返京城。
吃完了饭,百里寻梅回到自己的房中歇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其实一点睡意都没有,一旁伺候的若莲,见这二小姐有些闷闷不乐,也想为她分担一二,说道:“小姐,你今日是怎么了?平时可是一来就睡下了,今天倒是有一些怪异。”
百里寻梅道:“没有事,即使有了,你也帮不了。”
若莲听了,暗想:小姐表情若此,定是心里有事,自己既然负责伺候,怎敢怠慢,说道:“那小姐何不说来看看,两个人想总比一个要强。”
想想也是,百里寻梅道:“几月不见父亲了,不知道他怎样了。”
若莲道:“以前听小姐说老爷镇守凉州城,至今已有八年,料想过不了多久,老爷就能回来了。”
百里寻梅道:“这很难说,本小姐听说近来北边又有异动,怕是匈奴人又想南下了,父亲镇守凉州多年,朝廷是不会换将的。”
若莲道:“也是,可当下还有和亲宫女王昭君尚在匈奴,他们怎敢胡来?”
百里寻梅道:“扰乱边境的不过是几个心有欲望之人,匈奴单于也一直镇压,只是草原广阔,难寻其行踪,边境相安无事已有几十年,谁真想打仗呢。”
若莲道:“小姐说的是,我一个婢女也不懂这些。”
百里寻梅回答道:“说的也是,也罢。此事不必再提。若莲,本小姐想离开家一段时间,你可肯与我同去?”
若莲一听,也是一惊,连忙说道:“万万不可,夫人知道了,那还了得,再者小姐欲往何处,要走一段时间?”
百里寻梅道:“你看看你,刚才还说要与我解忧呢,怎的现在又口不对心了,其实我也只是想北上凉州,去寻我父,这又怎样了,我再问你,你真不随我去?”
若莲稍有迟疑,其实她哪有不想去的想法,只是有些忧心罢了,说道:“小姐,婢女是想去,然夫人那儿……”
百里寻梅道:“好,好,只要想去,一切都无妨,如此,我俩明日一早便留书出走,不过切记,今晚不要告诉任何人!”
吴若莲见她如此决绝,再说了也是徒劳,既然如此,何不成全,自己反正也在身边伺候,料想不会出什么乱子,于是点了点头,这时她心里也不知有多高兴,她连忙下去,老实地去收拾一些衣物,早早就在府里将歇了一晚。到次日凌晨,两人留下一封书信,便匆匆出了百里府。
昨日值那重阳佳节,家家户户皆在家中团聚,许是饮酒不少,醉意还未醒吧,此时街上行人并不多,她们来到马市,只见那马贩子也是刚刚起来不久,见到有客人来买马,一下竟清醒了七分,他领着主仆二人来到马厩,挑选马匹。两人选定了两匹好马,配好了马鞍等用具,便骑上马,一路西来,不多时,她们到了西城门。
西城门守关兵将好往常一样,都对出入城门的人有一番的检查,无任何问题后,才能放人出城。今日两人的包裹里,除了一些衣物与干粮,就是几锭马蹄金,守城士兵见到,还以为这些钱物来历不明,正欲收回,若莲见到,大喝一声:“住手,你们敢强留我家小姐的衣物饰品,是否不想活了?”
一士兵道:“哟,你家小姐谁呀,摆这样大的谱!”
百里寻梅笑了笑,说道:“我是谁?我告诉你,当朝光禄大夫是我舅父、长安执金吾是我外公、当然,当朝太尉李大人,我也尊一声外公,就连我娘都叫当朝太后为姑母,你说我是谁?”
那士兵一听,全然不知她说了什么,正欲赶走,却被守门将军喝住,说道:“不好胡来,那小姐,莫非你是百里府的人?”
若莲道:“然也!这是我们的二小姐,将军,你说这些个衣物财帛,还来路不明吗?”
那将军笑嘻嘻地道:“哪里,哪里,两位,好走,好走!”
二人走后,那士兵问道:“将军,那小丫头是谁呀!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