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丹做事,总算有始有终,他之前派人暗查丁幽麟是否贪墨修堤款项一事已有消息,在百里寻梅离开大司马府不久,师丹手下便将证据——修堤账簿携来,交于师丹一览,师丹看毕,怒道:“好个丁幽麟,果然真做了此事,从账面上看,他们贪墨的可不是小数目呀,这下,本官证据在手,看你还能说什么!?”
在一旁伺候的裴言辅见师丹行为,担心他招来横祸,不得不再一次劝说,他说道:“大人,要动国舅一族,只怕会招来灾祸呀,大人要三思!切莫一时冲动!”
师丹不以为然道:“裴管家多虑了,如今证据在手,还怕什么,只要本官将此账簿转呈陛下一览,陛下当不会纵容这些国之蠹虫的。”
裴言辅道:“大人,若是丁太后干涉,陛下真能将丁幽麟治罪?到时丁氏一族又怎能放过与之为难的大人您?故请大人三思呀!”
师丹沉思了一会,说道:“不过,本官有傅喜傅大人支持,其实也不必担心。”
裴言辅呵呵一笑,说道:“大人,据小人所知,傅大人在傅家并不待见,如今虽为光禄大夫,成为天子的近臣,可他一人之力,又帮到什么呢,且听说傅皇后与丁太后二人沆瀣一气,联合打压王氏一族,连官声极好的王莽王大人,都不得不退出朝堂,大人,恕小人说句不敬的话,大人靠山不及王莽王大人,他都不敌本朝新贵,大人又能拿什么与这两大皇亲国戚斗呢?”
师丹一时无语,他听明白裴言辅说的乃是事实,确实,丁、傅两家,在朝中可谓是只手遮天,他们把持朝政,连皇帝都不得不有所依靠,如今这丁幽麟,虽官位不高,却敢如此明目张胆贪墨修堤银两,还派人抢夺百里氏田契,可谓狂妄至极,朝中百官,或许对此有所察觉,可畏惧其权势,又有谁敢出来为民伸张?师丹想到这些厉害之处,又一次陷入沉寂之中,他缓缓挥手让裴言辅离去,他要独自一人在屋里好好思索一番。
次日,师丹身着便装,径直朝王莽的府邸走来,王府门官认识师丹,并没有为难他,而是让一人直接将他带至内堂,会见赋闲在家的王莽。
王莽这几日似乎是无所事事他在后院养了一些花,悠然自得,每天只给这些花修剪修剪,时而施施肥,好不惬意!师丹看到如此场景,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王大人,你好自在呀!”
王莽抬头,见是师丹,说道:“哦?,是师大人来了,大人光临寒舍,王某真是受宠若惊呀!”
师丹道:“王大人,怎这般客气?这不像大人你平时的作风嘛!”
王莽说道:“师大人,您难道忘了,王某已辞官,如今就是一平民百姓,哪是什么大人呀,师大人前来,想必有所赐教,这样,我们到前厅细谈如何?”
师丹看了看周遭,确实不是说话的地,他说道:“也好,王大人,你先请!”
王莽也不客气,走在了师丹的全面,朝前厅走来。王府前厅乃是会客之所,里面庄重贵气,尽显豪华,看来,王莽辞官而不拆此处,当有深意,他虽辞官,可心中无时不想再踏朝堂,他赋闲几日,终于体会权势的重要!
师丹坐下,便直接道明来意,说道:“王大人,今日到此,是有事求教,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王莽摇摇手,道:“不敢不敢,师大人乃前辈,王某怎敢班门弄斧,还请大人说明,王某洗耳恭听!”
师丹道:“老夫先问王大人,若朝中有贪赃枉法之徒,当如何?”
王莽回看一眼师丹,严肃地说道:“当以国法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