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轻鸾不是孩子了,但是她倔犟起来便是一派少年心性。这几日脑子里所有的不甘和对她心中暗藏的傲气都被融进了脊梁,直直插到脑子,支撑着她肯不低头。
她可以为了这些伤心,但就是不能低头。她愿意尊重这个朝代,但不代表她愿意把自己的三观都揉碎,然后卑微的匍匐在皇权之下。
……
她跪到了天光大亮。
中途吴嬷嬷出来查看过几次,盯着她挺直得脊梁和紧抿得嘴唇的看了半天,又折进去复命。
皇后在等她俯首,她却犟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魏轻鸾听见后方有悉悉索索的衣袍抖动声,同时,一股暗香浮动飘到鼻尖。
而后一个人停在了她面前。
南宫化莲一直这样,人未至,味道先至。这么久以来,魏轻鸾都没想明白他身上那股子靡靡曼陀罗香究竟来自何处。
魏轻鸾抬了抬眼睛。
南宫化莲身上穿得是一身款式类似明朝飞鱼服的红色衣袍,衣色纯正,上衣和下摆坠金色绣花。他没有戴帽,只是平素或半挽或披散的墨发被高高束起,用一根黑色绣花绸布扎成了一个利落的高马尾辫。行走间,阴柔之气之气不复平素深厚,却另有一番风味,。
魏轻鸾被惊艳了一下,但只是瞬间,她便收敛了眼神,继续目视前方,完成皇后娘娘的罚跪大业。
南宫化莲站在她身前,盯着她素白的脸蛋看了一会儿,轻笑:“你也不怕前面被盯出一个洞。”
魏轻鸾抿着唇未曾搭理。
不多时,便有小太监传令,宣南宫化莲进了内殿。
有冷风迎面吹过,灌进衣领里,一片寒冷。
现在不仅仅是腿,魏轻鸾半边身子都开始发麻,从手脚到脸蛋都是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