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贵做人一生谨慎,就怕留下把柄让人笑话,可善良了。
张铁生又是一笑:“咱学校咋了?没事啊!叔,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啥?你想帮我袒护二愣?”徐福贵大吃一惊。
“啥袒护?不就是几根烂木头嘛?你就当我烧的,其实我早想烧掉,换成现浇顶!这件事跟二楞没关系……。”
不是张铁生在纵容二愣,而是因为富贵叔太善良太忠厚。
这件事他不打算追究,不想老村长失去儿子,喜鹊失去哥哥。
他还想徐二愣浪子回头,经过这件事,以后好好做人。
“铁生……你?”徐福贵忽然从炕上坐起,迷惑不解瞧着他。
“叔,昨晚的火是我放的,柴油是我浇的,火是我点的。我自己的钱,爱怎么折腾,跟谁都没关系……。”
“铁生你……?”徐福贵感激涕零,想不到铁生会把这件事往自己身上揽。
“叔,您就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天塌不下来!这件事我一个人扛了!”
“不行!有人看见了,这件事二楞脱不了干系!”
“谁瞧见了?”
“杨大年!”
“好!我去处理!您先喝药,以后该吃吃,该喝喝,保证没事!”张铁生拍了拍胸口。
“爹!喝药了……。
不多会儿,喜鹊果然端来燕窝粥。
徐福贵皱着眉头吃下,不到一个小时就神气活现,精神焕发。
张铁生跟他告辞,直接来找杨大年。
杨大年正在吃早饭,发现铁生进门,赶紧迎接。
新村长驾临。蓬荜生辉啊。
“大年叔,吃着呢?”张铁生笑眯眯问。
“呀,村长来了?吃了没?一块吃点?”杨大年立刻点头哈腰。
巧玲在旁边很不乐意,怒道:“村长个屁!腰里揣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自己把自己当棵葱,可惜没人拿他蘸酱吃……。”
她才不尿张铁生。别管男孩是不是村长,她都怼他。
反正这辈子就是以怼张铁生为乐。
杨大年吓一跳,赶紧瞪闺女一眼:“住嘴!不准对村长无礼!”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别把村长不当干部。
要知道,村里的提留,宅基地规划,户口的迁徙,还有结婚开信啥的,都要村长盖章。
以后求人的事儿多了。
因此,杨大年一改当初的冷漠,对张铁生可亲了。
“大年叔,听说昨晚有人放火,你看到了?”铁生问。
“嗯。”
“那你认清楚是谁吗?”
“恍恍惚惚的没看清,瞧样子好像是……二楞!”
此刻,杨大年也不敢确定,毕竟夜里黑。
就算大火照亮,他也不敢乱说,这是得罪人的事儿,会引火烧身。
张铁生说:“叔啊,你看错了,昨天放火的那个人是我……!”
“啊?你为啥要放火烧学校?”杨大年一愣。
“很简单,因为我嫌弃木头不结实,一直想用现浇顶,干脆烧掉算了……。
下一步,咱们支模板,准备沙子水泥石头子,我要浇筑屋顶……!”
“喔,原来是这样……。”杨大年点点头。
学校是张铁生盖的,花的钱是他的。
他就是拆了重盖,那是人家自愿。
架不住他有钞票……。
既然这样,那管自己屁事?
因此,杨大年说:“反正我也没看清楚,你盖的学校,爱怎么烧,随你……!”
“你可看准了,就是我烧的,以后别管谁问,全推我身上。”铁生指着自己鼻子再次叮嘱。
“没问题……。”
“那我走了,您慢慢吃……。”
“慢走不送。”
张铁生一口气走出老远,直到看不见,杨大年还是迷惑不解。
“怪事!我昨天看到的分明是二楞啊!铁生为啥要为二楞背锅……?”
巧玲闻听,立刻问:“爹,你确定是二楞放的火?”
“是!虽然半夜,可火势大,哪儿都照得亮堂堂,二楞跟铁生我还能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