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张铁生带着周婷婷走了。
杜月娥再次忙活起来。
女人有洁癖,哪儿都打扫得一尘不染。
桌子跟玻璃擦得程明汪亮。
院子里的花儿她也浇了水。
张铁生临走的时候,安了一个电铃。
开关就在周先生的右手边。
男人有事儿就按电钮。
电铃响起,外面立刻传出杜月娥的声音。
“来了来了!”
周老板尿了,褥子已经湿透。
女人赶紧帮他换掉,换上了新褥子。
“周先生,新褥子舒服不舒服?”
“好……舒服。”周先生点点头。
“中午想吃啥?俺帮你做。”
“擀面条……你,会不?”
“会,放心,保证又好吃又可口。”
周先生就笑了,上次去皇姑山,吃过一次手擀面。
从哪儿以后,就记住了那味道。
杜月娥立刻和面,打卤子,鸡蛋卤子面条打好,又一口一口亲手喂他。
周先生哭了,觉得自己妻子又活了……。
张铁生开车带周婷婷直奔青岛。
哪儿有个客户,是周老板当初的同学。
从前,周家的蔬菜都是被那个外国人运走的。
要的量非常大。
周婷婷第一个要拉住的就是他。
一路上,姑娘的表情欢快起来。
只要跟铁生在一起,她的话变得特别多,笑容也很灿烂。
“铁生,既然你有相面的本事,那请告诉我,你从杜姨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周婷婷想考考他。
张铁生说:“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忧郁,焦灼,悲伤还有渴望。
她应该死去了男人,家里有孩子。
而且孩子已经成家,儿女不孝。
儿子一定嫌弃她,把她赶出了家门。
女人渴望养活自己,渴望找到工作,渴望有好心人收留。
她很勤劳,但是无法跟命运抗争。”
周婷婷说:“卧槽!你竟然能看出这么多东西?你怎么知道她男人死了?”
“因为她的衣服上刺了一朵小白花,那是在为丈夫守孝。”
“你怎么又知道她儿子嫌弃她?”
“很简单!因为她的眼神里有委屈跟无奈,还有失望。”
“你又怎么知道她渴望有人收留?”
“因为我进去,其他的保姆瞧我,眼神里只有不削,鄙视。
他们嫌弃我的衣服破。
只有杜姨死死盯着我,那眼神告诉我,只要有个吃饭的地方,不给钱都干!
还有,她要的薪水并不高,只有六百块。
八百是那个介绍所加上去的。”
“苍天!你这人不去街头算命,太可惜了……。”周婷婷又赞叹道。
“做生意也这样,要学会察言观色。只有这样,才能将客户拿下!”
“你好厉害!回头我问问杜姨,如果她说的跟你不一样,你必须请客!”
“哈哈哈……!”张铁生笑了:“随便问,如果杜姨的身世跟我说的不一样,过年我给你买一件貂皮大衣。”
“这么拽?”姑娘笑笑问。
“那当然,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
“你呀,就嘚瑟吧……。”周婷婷拧他一把,笑了。
“小心!开车呢,危险!!”张铁生惊讶一声。
四个小时后,来到青岛一家商社。
这儿距离海边不远。
站在房间里,可以听到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
“铁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这家商社的社长,名字叫史提芬,是个米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