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1 / 2)

这是八月二十日的清晨,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悄悄洒在过道上。在第七学区的某间医院的走廊上,一个穿着长点上机学园校服的银发少年静静地站在过道里。

少年将手掌握紧,然后再打开。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让源微微眯起眼睛,轻轻地笑了。每个人都做得到,如此平凡的动作。但是,世界上就是有人连这样的动作都做不到。“……肌肉萎缩症……”源轻轻地吐出每一个字,活动着手掌。

肌肉萎缩症。原因不明的不治之症之一,会让肌肉逐渐变得动弹不得。身体完全不能动,肌肉当然就会逐渐萎缩,于是全身的筋力就会一点一滴丧失,最后甚至连心脏跟肺也会失去功能。

当然,源并不是肌肉萎缩症患者,他出现在医院里也不是为了看病。他也不是为了探望患有肌肉萎缩症的周遭亲朋好友。但是他可以体会,那样的人生一定过得很痛苦。

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却从出生之后就没办法随自己的意志移动身体。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衰弱却无能为力,最后甚至没办法走下床。伸出求援之手也不会有人能拉自己一把。这样的人生实在是太可怜了。

所谓的肌肉萎缩症,就是肌肉无法依自我意志移动的一种病。而人的头脑,是藉由电流信号来下达指令给肌肉的。如果能获得操纵人体电流的力量,那么或许就能够用不同于正常神经回路的方式,对肌肉下达指令。对于那些明明知道身体逐渐虚弱却什么也做不到,精神逐渐被不安与恐惧吞噬的人们来说,或许可以为他们带来一线曙光。

登录在学园都市书库中,唯一的一名超能力者御坂美琴的DNA情报,也许就是这么来的。善良的女孩,深信只要解开自己操纵电流的力量原理,并且成功地“移植”到他人身上,一定可以拯救无数的肌肉萎缩症患者。这才是对方昨天晚上带着嘲讽的语气提起这个症状的原因。

但是最近学园都市里开始流传,御坂美琴的DNA被用来制造军事用途的复制人“妹妹们”。当然,这不是什么稀奇罕见的谣言。御坂美琴可是超能力开发的明星学校常盘台中学的特等生,而且又是学园都市中八个等级5超能力者之一。围绕着超能力者打转的荒谬谣言多到数不清。

以军事用途为目的而开发的劣化复制品「缺陷电力」(注:RadioNoise,原意为无线电的杂讯,本书中指御坂妹妹所拥有的超能力名称,因能力远逊于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故称之为「妹妹们(SISTERS)」)已经上了生产线。只要按一个按钮,要制造出多少个都能随心所欲。而且这些被制造出来的妹妹们,甚至连身为兵器的资格都没有,生下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被杀死。简直像是解剖台上的青蛙。

对源来讲,震惊的不是这些报告。而是昨天,他下落不明的好友御坂旅夜发给他的文件中附带的那些零碎的照片。尸体、残肢。大概有三四张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是一模一样的尸体,有的照片上甚至有十个之多。

之所以说一模一样,不是只尸体的形状一模一样。而是她们都有茶色的短发、常盘台的校服。毫无疑问,这些都是源认识的少女的面孔,也是报告中提到的,御坂美琴的劣化复制品「妹妹们」。

他的好友,同样拥有茶色短发的御坂旅夜,正是由于在阻止实验的过程中,得罪了学园都市的黑暗,目前下落不明。而目前,他好友的妹妹,同样是他的好友御坂美琴,也被这个实验折磨。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每张照片上都会出现的一个模糊的人影。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瞳孔,带着张狂的笑意。头发反射着月光,瞳孔是妖异的鸽子血宝石[注1]。与他记忆深处的某个白发少年出奇一致。不同的是,记忆深处的少年白发红瞳是由于天生的白化病所致[注2],而照片上的瘦弱少年白发红瞳是由于少年的能力所致。

“一方通行(Accelerator)……”源咬着嘴唇,带着愤怒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吐出少年的名字,但他又想起两个少年不变的红色眼眸,嘴角微微颤抖,“小白……”

是的,源口中的小白与一方通行是同一个人的名字。不同的是,一个是少年能力的称呼,就如同御坂美琴的「超电磁炮」一样。而另一个是源对少年独特的称呼,从进入这座都市开始前就是这样了。

源与一方通行认识,甚至上,可以说,一方通行是陪着被学园都市收集过来的源一同进入学园都市,编入木原数多所在的特力研机构。两人是惺惺相惜,这样的一种关系。

但在七年前,由于一场事故,为了保护刚刚觉醒能力的一方通行,源半自愿半胁迫地加入了「Origin」。至此,两人分离,并且再也没有相见。尽管源不管是在暗部的时候,还是暗部解散后成为风纪委员,都凭借着镜和我妻的实力苦苦追寻一方通行的下落。但他确实没有得到哪怕一丝有关一方通行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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