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压低了声音对沈凛说,“我也很想知道,但这些只有教会的人才清楚。”
沈凛记得来时看到一座较为高耸的建筑,那应该就是小镇上的教会,他们之前提到的班森,很有可能是教会的负责人。
看来得想办法去教会那边看看。
之后,他又与路德闲聊了几句,探不出什么有效的消息,沈凛说:“路德,我仔细想过了,你说得对,我不该一时赌气离家出走。”
“你能这么想实在是太好了!小镇虽然很安全,但最近……”他顿了顿,说,“乔治大街和哈桑克街不太安全,他们最近好像要发起什么暴动,你要注意安全。”
“暴动?为什么?”沈凛疑问。
“为了反动班森的独.裁,他们也需要更多的物资。”
物资都是由外乡人带来的,沈凛想了想,又问:“那些外乡人有什么特征吗?万一碰上会不会很危险?”
“没有,”路德摇头,“肉眼看不出来,他们跟我们长得很像,但外乡人大多都很狡猾,如果你遇到那种很会花言巧语的,十有八.九是外乡人,你不要被他们骗了。”
狡猾又花言巧语的沈凛:“……”
他叹了口气,说:“班森就是和那些外乡人学坏了!听说他很早之前是个非常善良又虔诚的人。”
沈凛:“如果迎面碰上也认不出来?”
“是的,”路德说,“我们镇子虽然不大,也不是彼此都熟识,像你,我就是第一次见。”他略略俯下身子,好奇地想窥探沈凛鸭舌帽下的面孔,只看到一双澄澈的碧色眼睛,像是月沉洼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由衷赞叹道:“你真好看!”
沈凛笑了笑,大方地回应,像是个风度彬彬的贵族:“谢谢。”
路德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脸:“但其实我们基本不会碰到外乡人,他们来月沉乡后会一直住在教会,几乎不出门。”
“十年前的失败又是怎么回事?”
路德一怔,本来不想冒着风险和沈凛闲聊这些,可不知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对眼前的少年应该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甚至将自己的生命都交给他。
路德沉沉地吐出一口呼吸,用只有两人的声音低声说:“献祭的祭品少了一个,所以献祭失败了,外乡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月沉乡也因没有保管好祭品触怒了外乡人,他们带回了本该给月沉乡的三分之一的物资,这对月沉乡来说是致命的。”
沈凛需要仔细消化这些线索,他点了点头,从吧台上站起来:“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好的好的,”路德眼神中透露着还没尽兴的遗憾,“路上小心。”
“酒很美味,谢谢你陪我聊天。”沈凛对他鞠了一躬,举手投足俱是良好的教养。
“能帮到你我很高兴,再会。”路德在柜台后向沈凛挥手道别。
沈凛戴好帽子,从嘈杂的人群中穿梭出去,就在此时,路德忽然在背后叫住他:“请等一等。”
沈凛脚步顿住,紧张地蹙了蹙眉头,他能感觉到周围有些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路德追了过来,腼腆地问:“我、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沈凛:“……”
KP:“看来魅惑的效果很好。”
沈凛胡诌了一个名字:“麦克。”
他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沈凛:“好的麦克!真好听的名字!晚安!真诚地期待下次与你的见面!”
沈凛:“……………………”
直到走出酒馆,沈凛依然能感受到来自路德的火热注视。
酒馆外,夜色深沉,最热闹的时候已经过去,卖花的莱莎还在努力地叫卖着,百合花的香味散在夜风里。
沈凛脚步停住,按了下额头。
玩弄纯情酒保少年的感情什么的……他觉得自己渣得一塌糊涂。
接下来,沈凛去找晏修一汇合。
晏修一藏在酒馆后街的暗巷里。
他个子很高,侧身站在薄雾中,清冷的眉眼被灯光映着,说不出的冷漠薄情。
可当沈凛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时,料峭冰霜顷刻消融,他笑了笑,冲沈凛挥了挥手。
沈凛抿了下唇角,总觉得自己应该在哪里见过晏修一,他对自己态度亲昵放纵,就好像两人认识了很久,比火车上认识时还要早。
而在那段荒芜漫长,被遗忘的时光里,他一直都在像这样保护自己,从晨光熹微到地老天荒。
然而……怎么可能呢?
他十七年的光阴不是在跟那对父母斗智斗勇就是在学校上课读书,他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走在父母为他铺设好的道路,他全身心地扮演着一个勤奋上进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好学生,直到家庭和睦的假象被撕裂。
他也不是什么好学生。
错觉。
沈凛面无表情地心想,这一定是刚渣过路德的后遗症。
他不可能认识晏修一。喜欢欢迎来到运气至上主义的游戏房间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欢迎来到运气至上主义的游戏房间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