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样,现在张家和钟有良勾结的罪状已经拿到。
接下来,只要找到充足证据,自然能顺藤摸瓜,找出三年未缴田赋一事的原因,乃至杀害前几任县令的凶手……
此刻,王春生已经回到了钟有良住处,将事情汇报给他听。
听到林宋已经醉死过去,钟有良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退下吧,本官要就寝了。”钟有良摆了摆手。
他今天晚上也喝了不少酒,虽然为了戒备林宋,提前服下了醒酒药,但现在脑壳开始突突的疼,睡意来了。
谁知,他刚躺下,房门又一次被人敲响。
猛地坐了起来,钟有良怒道:“不是让你退下吗?”
“大……大人,县衙府前,张延年张管家求见。”
“张延年?他怎么来了?”
皱眉嘀咕一声,他还是强忍睡意,穿上衣服下床,打开了房门。
门外来通报的,是太平县县衙的门房老严,一个白发参差的枯瘦老头。
“张管家在哪呢?”
“大人,他就在门外。”
“让他进来见我。”
“ 是。”
钟有良回到房间,点燃了一根蜡烛,坐在桌前。
张延年是豪绅张家的大管家,平日里张家有什么事情,都是由他出面。
但这已经大晚上了,他还来做什么?
“钟大人,小民张延年,拜见大人。”
一个肥头大耳、白白胖胖的中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装模作样地对钟有良行礼。
“张大管家,这夜半三更的,你不在女人肚皮上活动,来找我干什么?”
钟有良摆出一副严肃面孔,不冷不淡地张延年问道。
“大人,小的这番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张延年抱了抱拳,一双小眼睛细细打量着钟有良。
“哦?”
钟有良眉头一挑,感情是送钱来了。
他立刻指了指椅子,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张管家请坐,有什么事需要本官帮忙的,张管家尽管开口,咱们都是老朋友了,若是能帮,本官自然会帮。”
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搓了搓手指,分明是在向张延年要钱。
“他娘的,真是个周扒皮!”
张延年心中暗骂一声,但今天来这里可是张家家主的意思,他只好摆出一副笑脸,对钟有良说道:“大人,今日家中有个后辈不懂事,为了一只鸡和别人吵了起来,还闹到了县衙……”
“你说那个张全?他贪人财物,罪有应得,已经被关起来了。”
张延年虽不满他的傲慢,但还是笑意盈盈的道:“这事是张全做得不对,我张家愿意出钱保释。”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强硬:“只是有个前提,县衙得判张全无罪。”
“判他无罪?张管家,这事,本官恐怕是帮不了你了。”钟有良皱起眉头。
要是放在几天前,别说判个无罪,就算直接把人放了,也是他一句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