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二虎上前，把林宋拉起来时，林宋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的状态。
“大夫呢？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来？”
李二虎瞬间进入状态，悲天跄地，状若癫狂地乱吼着，贡献了一出奥斯卡影帝级别的表演。
后面的衙役看得一愣一愣的，脸上也后知后觉地露出悲容。
林大人，倒了！
“大夫……呼，大夫来了。”
把林宋搬到床上，又由柳半妆和婧儿清理过污秽后，大夫姗姗来迟。
“让开，给大夫让开位置啊。”
李二虎将堵在门口的衙役赶开，让气喘吁吁的大夫走了进来。
上了岁数的大夫知道情况紧急，也顾不上休息，坐到床边，一边观察着林宋的气色，一边摸着手腕把脉。
半晌后，皱着眉头放下了林宋的手腕。
“怎么样？”
李二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林大人装中毒，起码到目前为止，都是很成功的，但能不能过大夫这一关，才是最关键的。
如果大夫说，林大人没中毒，身体没啥问题，那这场戏就算白演了。
“林大人脉搏紊乱，时而急促，时而舒缓，身体伴有痉挛，确实是中毒之象。”
大夫迟疑地接过药童手里的药箱，却是不敢妄自开药。
话锋一转：“但是……”
“但是个屁！”李二虎心里一惊，连忙出言打断，“大人都晕过去这么长时间，你磨磨唧唧的，莫非是想等大人死了再诊断？”
言辞间声色俱厉，吓得大夫一个冷战，连忙打开药箱，对药童说道：“取积雪草四两，胆矾一钱，煎水至滚烫。”
又转过头对李二虎说道：“积雪草和胆矾，具有解毒之效，可略微缓解林大人的症状。但若想要完全解毒，还需知道是中的什么毒，方可对症下药。”
李二虎楞了一下，皱着眉头：“你一个大夫，查不出来林大人中的是什么毒？”
大夫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但最后还是苦涩地摇了摇头。
口吐白沫、手脚痉挛、脉搏紊乱，这三个症状，放诸四海皆可。
很多中毒的人，都有这些症状，但中的毒，却大相径庭，哪能随意下结论。
隔行如隔山，他就算说得再清楚，估计眼前的这些个人都不会明白。
反倒有可能会说他学艺不精。
忙活了一番后，大夫问道：“林大人在昏迷之前，吃了哪些东西？”
吃了什么？
李二虎下意识地看向柳半妆。
据他所知，林大人办完公后，就去了彩画堂。
回来时，又是和柳半妆一起回来的。
那在此期间发生了什么，作为彩画堂花魁的柳半妆，应该很清楚。
柳半妆会意，掐着指细数：“有东安仔鸡、宋嫂鱼、蟹粉狮子头、银耳红枣粥......”
林林总总，报了近十个菜名。
“没有其它的饭菜吗？”
老大夫心里暗自盘算着，这些个菜，似乎并没有任何问题，没有互相作用，也没有毒性，绝无可能让林大人中毒。
看到柳半妆摇头，老大夫心里有了结论：“林大人应该是被人下了毒，如果能找出下毒的人，问出下的是什么毒，或者直接要到解药，那大人的毒，可轻易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