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除夕了,城市都在张灯结彩,所有的地方都是热闹的样子,而医院还是一如既往地忙,谷教授这一年就没有休息过几次。
郑子遇的问题一出来,现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去。
安谧轻抬着眸子看着手术室里默默无言的众人,眼眶不由得有些发酸。
“不回。”沉默了许久之后,谷教授才毫无犹豫地答道,目光再次专注在自己手上的工作上。
安谧抿了抿嘴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
谷教授还在忙着找处理施老太爷病症的办法,老太爷年龄大了最好不要进行手术,可不进行手术的话能剩下的日子也就只有不到三个月。
安谧也是了解完谷教授让她查的资料之后才判断出这样的结果,谷教授没和她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说过施老太爷的病情,想必是施老太爷有意瞒着大家。
谷教授现在做的这几个手术都是和施老太爷疾病相关的,他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将老太爷的寿命再延长一些,可这明显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可他依旧执着。
手术室里的众人都神色复杂地看着谷教授,似乎觉得和这位教授比起来,自己那点付出都不能算是什么,也就渐渐平息了之前想家想到有些委屈的情绪。
安谧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谷教授有条不紊地操作着。
她有时候开小差的时候就会在想,难道谷教授也没有家人吗?难道谷教授的家人不会很想让他回去过年吗?
中途她出去上了个洗手间,郑子遇也跟了出来,她就好奇地问了一下这个问题。
“老头的老婆得病过世了,唯一的儿子在十六岁的时候也喝药死了,全家就剩下他一个。”郑子遇语气沉重地说着,这本来就是一个不太让人舒服的回忆。
安谧眼眶一下就红了,快速地转过了头忍了忍眼泪,突然很心疼老师的遭遇。
郑子遇拍了拍安谧的肩膀,安抚道:“都过去好多年了,他早就缓过来了。”
安谧擦了擦眼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埋头朝着洗手间走去了。
她再也不敢拿着自己那些遭遇自怨自艾,因为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都有着各自的心酸各自的苦难。
她不是那个特殊的存在,也不会随意地评判任何一个人过去。
手术进行到十二点才结束,安谧被医院安排进了附近的酒店里住着,就在谷教授隔壁的房间,而郑子遇在她对面的房间。
回到屋子里,她才看到司千晚上给她打了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她想了想,知道司千是个夜猫子,直接将电话打了过去。
而此时成郡市另一个区里,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总统套房里。
女孩被腰带捆着坐在地毯上,浴室里传来洗澡冲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