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倏然睁眼,入目是森白的天花板。
眼前放电影般,一帧帧掠过仓库惊险的种种;耳边回荡着在那倾听过的各种声音。
“醒了?”
薄寒声守在她床边,见她睁眼,自然而然地将掌心贴上她的额头,“烧退了。”
声线寡淡,听不出担忧。
病房外静候的闫浩,紧绷的弦终于松了。
少爷几乎不眠不休守了少奶奶三天三夜,他怎么劝都没用,眼下少奶奶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循着声音,程湘看到那万年不变的面具,吃力地抬起胳膊,却因为乏力而跌落床沿。
见状,薄寒声捞起她的手,塞回被角,随后摘下面具,“想要这个?”
程湘看到他脸上错综复杂的疤痕,心里陡然升起安全感,哑着嗓子说,“不,你戴上吧。”
缓过撕扯喉咙的疼痛感,程湘再次开口:“我爸呢?”
薄寒声配合地重新戴上面具,慢条斯理地回:“在养伤,无大碍。等你好了,再去看。”
“无大碍”让程湘放心,不再多问。
她肩膀还在疼。
可能这段时间身体都在超负荷,现在她使不上力气,也不愿意去想程氏会因为她和父亲险些死于爆炸会受什么影响。
她侧过脸颊,眼眸澄净,安安静静端详着薄寒声。
昏迷时,她做了很多场梦。
有“小光头”、“小团子”年幼时互相救赎的场景。
也有那场爆炸的无数次重演。
最后那张脸,不是祸倾天下的薄寒辞,就是疤痕虬结的薄寒声。
她希望所有是真是梦的牵绊,都是薄寒声。
正好,她醒来所见,依然是他的丈夫。
薄寒声喜欢她难得温柔似水的注视,坐得笔直,缄默无声。
“叩叩叩”。
约莫二十分钟后,克制的敲门声打破病房内的宁静。
薄寒声寡声:“进。”
闫浩提着买来的午饭,“少爷,少奶奶,该吃饭了。”
这三天,薄寒声也没什么胃口。
闫浩迫于无奈,在程湘醒时送饭。
薄寒声偏头,灼灼目光落在程湘脸上,“你想吃吗?”
其实程湘不想。
她刚醒,还有点反胃,记忆也有些支离。
无奈对上闫浩恳求的眼神,稍一思索便大概知道什么,于是乎软软搭腔,“想。”
闻言,闫浩心中对程湘千恩万谢,面上并不显山露水,“少爷,我……”
“我来吧。”
薄寒声打断。
闫浩不敢不从,将包装袋放在柜子上,悄然退出病房。
薄寒声坐在轮椅上,身子倾转,长臂一揽,略显艰难地将程湘抱起。
瞥见他额头渗出的薄汗,她咬紧下唇,屏住呼吸,尽量配合他。
终于坐起来了。
薄寒声挪出小桌子,有条不紊地将饭菜铺开。
闫浩买的是清粥小菜,倒是让两个将近饿了三天的人都有额头。
“别动。”
察觉到程湘想抬手,他低声喝止。
病中的女人抬眸,委委屈屈的,叫人很想蹂|躏。
喉结滚动。
他压下杂念,“你右肩受伤,右手感染,要养。”
听闻,程湘垂眸,配件右肩的绷带和掌心的纱布后再次抬眼,“那你喂我。”
嗓音不自觉变得娇软。
薄寒声受用,端起粥碗,舀了一勺,晾了几秒送到她嘴前。
程湘突然想起什么,“老公,你的腿,恢复了?”喜欢暖婚试爱:帝少的神秘妻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暖婚试爱:帝少的神秘妻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