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走到客厅,就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动静。他回过头,果然看到乾和之把他的餐盘捞出来,开了水在洗。
傅闻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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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傅闻声在书房工作。
乾和之捧着一本书跟进了书房。
因为乾和之不说话,所以没过一会儿,傅闻声就把对方给忘了。过了一小时左右,傅闻声准备去一趟洗手间,一抬头就对上乾和之一双大眼睛。
傅闻声受到了惊吓,往后退了一小步。
傅闻声这一退似乎叫醒了乾和之。乾和之于是也跟着站了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您要下楼喝水吗,还是去洗手间?我记得您早上说过今天不出门。”
傅闻声叹了口气,“我去卫生间。”
“哦,哦。”乾和之点头,然后率先向卫生间走去。没听到傅闻声跟上的脚步声,他还特意停下来等,“不是去卫生间吗?”
“你也要用洗手间?”傅闻声问他。
“不用,我现在不用洗手间。”
傅闻声走过去,把乾和之推回书房,“不用就在这里呆着。”他说完,还特意把门给带上,然后才进了主卧。
傅闻声用好洗手间以后,回到卧室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推开门,意外地发现乾和之并没有蹲守在门口。他松了口气,往书房去。
乾和之给他重新拿了一瓶水上来。
“谢谢。”傅闻声道谢了,虽然他总觉得乾和之不怀好意。
“不客气。”乾和之回到他的位置上坐好,托腮,“我在厕所门口能听到。”
直觉告诉傅闻声这时候不该追问。
乾和之应付傅闻声的应付的方法就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在厕所门口能听到您上厕所的声音。”他一脸无辜地说,“我听说小便声音大,代表身体好,肾好。”
乾和之煞有介事地点头,“您的肾肯定很好。”
傅闻声一时之间没了动静。
过了一分钟,他站起来,走到乾和之面前,迎着乾和之那双水润的、无辜的眼睛,一手抓住乾和之的后领,一手抓住裤腰,把人横着提了起来。
乾和之缩着手脚在空中晃,“您要带我去哪儿呀?”
傅闻声提着乾和之出了书房,然后松手,把人扔在了书房门口的地毯上,接着“砰”一声砸上了门。粗鲁的程度和愤怒的程度成正比。
傅闻声的动作带起了风,乾和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他发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他呆呆地眨了会儿眼睛,坐在地上,向上够了够把手,发现门锁了。他茫然地左右看了看,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最后趴在小地垫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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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一周之后,乾和之自己好了,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像到了时间,就自动摆脱了情绪难以自控的青春期。
傅闻声终于愿意给乾和之一点好脸色看了,耐心也提高了不少。
傅闻声周三要去一趟律所,乾和之问能不能带上他。傅闻声以为乾和之出门有事,但乾和之说他只是想在车上等他一起回家。
这样无聊又无意义的请求,傅闻声都欣然同意了,足见过去一周受到的折磨多大。
到了晚上,乾和之想帮刚洗完头的傅闻声吹头发。傅闻声一边说“不需要,头发会自己干”,一边坐到了乾和之面前。
吹风一开,他们就都不说话了。
乾和之边帮傅闻声吹头发边轻轻地按摩头皮,傅闻声很快就闭上眼睛。等后面的头发吹到七八成干,乾和之又去捋前面的头发和鬓角。
乾和之会在吹这两个地方的头发时趁机摸傅闻声的脸。他看着镜子里闭着眼睛的傅闻声,看着自己的手停在对方的脸上。
乾和之看着,想象着,他的手是怎样摸过眉毛和薄薄的眼皮,关节滑过鼻梁,拇指轻轻地蹭在颧骨的位置。
他先是想象着自己的手,然后又想象着自己如何捧住傅闻声的脸,嘴唇吻过脸的角角落落,留亮晶晶的水痕。
胡子还没长出头的人中部位要舔一口,可能会把上嘴唇一起舔到,然后一半感觉刺刺的,另一半感觉很软。
“所以,你也有喜欢的人了?”乾和之又听到了蒙朝的问题。
他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莫名有种感觉,那就是这个问题有一点危险。但他最后还是答了,带着鼓噪的激情和迫切,说,“是的!”
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这种迫切惊到了,好像一个小孩儿在人群中拼命招手却始终没人看到,急得又叫又跳。
蒙朝提到“喜欢”,乾和之的脑海里就直接跳出了傅闻声的样子,他甚至不用刻意去想。不过他觉得他对傅闻声的喜欢,和蒙朝那种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就生出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具体哪里不一样,乾和之对着傅闻声的脸想了一星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放弃了,不想了,决定以后只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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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乾和之关了吹风。
傅闻声睁开眼时的表情已经有点不清醒了,不过他在看清镜中的自己后,前一秒还挂在脸上的困顿刹那间就烟消云散了。
乾和之看天看地,但是不看镜子里。
傅闻声看了会儿他被乾和之吹得乱蓬蓬的头发,然后直接看向镜子里的乾和之,质问道,“你这是在报复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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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朝,“是谁啊?”
乾和之,“冻饼来啦!”
蒙朝,“所以你喜欢的是谁啊?我认识吗?”
乾和之,“泡芙也一起来啦!”
蒙朝,“转移话题?”
乾和之,“你点的东西都好黑哦!”喜欢根生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根生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