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谈话多少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
一目连提出想去封印之地看看,知灵便遣了歌仙兼定带他去。
而知灵留在大广间前的走廊上,神色莫名的望着天空。
祝妙华沿着廊柱蜿蜒向上,碧玉般的藤蔓在知灵面前晃荡:“你怎么了?”
“我在想,其实,天道是最偏爱原始种的。”知灵垂下头,握着祝妙华的藤蔓,轻轻抚摸:“给予他们强大的体魄,得天独厚的能力,天下大势的气运……可往往坏事的也是他们。无论是引发了龙凤初劫的三大种族,还是一目连那个世界,弃界而逃的神明们……在我看来,若当初的神族愿意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世界的话,那个世界,未必没有一线生机,只可惜……呵,也难怪天道要灭神族,扶人族了。”
“那边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吗?”祝妙华好奇地问道。
“也不是。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只是这个‘一’……太难得了。”
这时,知灵的传讯符篆轻轻抖动两下。知灵懒得拿出符篆,直接神识探入其中。第一条,来自正在平安京苦修的六道骸:“晴明公说,他不认识名字叫做‘一目连’的神明或妖怪。”而第二条,来自正在大正时期活动的乱:“灵真人,我们找到罐子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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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逮到这家伙了,不过他还真是嘴硬啊。”鹤丸国永用刀鞘戳了戳摊在地上的一滩肉泥,随着他每戳一下,地上的那团东西就会发出肉烤焦了的吱喳声,伴随着一声声有气无力的痛呼。
鹤丸的身边,还站着风光霁月的三日月宗近,庄重严肃的压切长谷部,百无聊赖的乱藤四郎。乱抬头看看天空:“快到早上了,太阳就要出来了。要不直接晒死他吧,我们再找其他的线索。”
三日月摸了摸乱的脑袋以示安抚,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望向不远处警戒着这边的几个人类,视线穿过他们,看向更远处。那里是一片混乱,哭泣声,救援声,咒骂声,瓷器碎裂声连成一片。他的哥哥,绿衣服的神官石切丸,正在帮助人类救治伤员。
三日月看了一会儿那边的愁云惨淡,悲伤哀戚,他低下头,对乱说:“灵真人马上就到了,还是留这家伙一命。”
鹤丸又戳了一下这团滑腻腻的东西,遗憾地说:“可惜我们没有人学会了搜魂术,否则……”
“搜魂术这种法术,在神识不够强大的时候使用,被反噬的几率太大,我不建议你们现在修习。”知灵的声音突然在几刃耳边响起。刀剑男士们倒是习以为常的向知灵行礼,却将在那边警戒的几人唬了个汗毛倒竖,他们紧紧地握住手上的刀,神色变得更加难看和紧张。
天边漆黑的云霞染上了金色,清晨第一抹阳光照耀大地,照射着地上那一摊不成形状的烂肉——上弦五已经失去了挣扎的力气,鹤丸那些看似不经意的戳弄,不仅将灵力注入了他的体内,打断了他力量运行的路线,更是用灵力凝结的钉子,将上弦五牢牢地钉在了地上。温暖的阳光却是鬼的催命符,可怜地上的上弦五连恐惧死亡地哀嚎都有气无力。
许多浅色的细金线从知灵的手中伸出,扎入上弦五那像是鱼一般的脑袋中,在阳光和搜魂术的双重作用下,上弦五发出最后一声悲鸣,消散在了温暖和煦的阳光之下。
炭治郎拖着刚包扎好的身躯跑过来。他本来是担心鬼杀队的成员和锻刀人们因为遭逢大变而对忽然降临的强大剑客们抱有敌意,甚至引发冲突,所以想来为双方调停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对他有教导之恩的知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