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和亲团马车一路向北,在雪地里颠簸劳顿两日,进入了寒风凌冽的雪白世界——燕国。
燕国居于乾国以北广袤土地,终年有小半年都是白雪覆盖,东面临海,与极北端万里平原练成了富饶的鱼米之乡。
京城,蓟城三都,庄严宏伟,富丽堂皇,且引入了神秘的机关术,京卫皆配备了精良的机关兵,日夜巡哨;南方物产也沿着拓宽疏通的运河,与山涧开凿出来的机关轨道不断送入城中,使得燕国皇都国泰民安,衣食富足!
“富冠天下的蓟城犹如北边一匹战狼,这就是乾国,不敢轻举妄动对燕国开战的原因。”
沈澜珠挑起马车的帘布,朝外面望去,只见蓟城城廓雄伟坚固,车马来往熙攘,一点也不输长安城。
脑海里回忆着,临行前的夜里,皇叔拥着她,将北燕之地的介绍。
前面,使臣团马车已经驶进城门,星月公主的马车在中间,也跟着徐徐驶入蓟城。
沈澜珠右手托腮搭着马车的窗边,纤细手指略松,帘布缓缓放下,这两日,她努力不去想留在长安城的男人,可越是克制,就越发思念。
和亲团马车徐徐驶入燕国天子之城——蓟城,沈澜珠不时好奇的挑起帘布朝外面熙攘街市掠过几眼。
再行了一盏茶的工夫,马车徐徐停下。
沈澜珠安静的端坐在马车内,少时便听见了星月公主下了马车的嘟囔声。
“这是哪里?”星月公主问。
“回公主,这里是皇宫别苑,在成亲之前,乾国女眷全部入住地处。”有人回答。
这时,有人来到沈澜珠的马车前,喊道:“沈公子,请!”
沈澜珠端视着自己的男子妆容,途中在驿馆暂住一晚,换了一身绿裳,瞧着还颇有几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有人挑起马车的帘子,沈澜珠躬身走下马车,环顾了一眼眼前幽静的别苑。
星月公主便是皱着小脸靠了过来,双臂环住了沈澜珠,“小婶婶,这鬼地方好像很偏僻,星月不喜。”
“咳咳……公主,公主你先松手,叫人看见了,会觉得奇怪,”沈澜珠赶忙扶正了撒娇的公主,小声道:“你得叫我沈公子。”
星月公主娇美小脸顿时愁眉不展,撇撇嘴,“明明就是女子,叫甚公子嘛。”
前来别苑伺候的宫人们皆是朝他们二人投来异样目光。
但无人敢随意吱声,与和亲团一起,将后面几辆马车上面所载公主嫁妆,悉数搬进别苑。
沈澜珠回头望了望,这雅致的别苑外面,并不见陈大人的踪影。
想必他一定是去皇帝面前复命了。
沈澜珠尽量与所有女眷保持安全距离,和星月公主一道走进别苑,在宫人安顿下,分配了一间干净厢房。
此时,已是晌午过后。
皇宫御膳房,不久便有十几个宫人送来热乎乎的吃食。
星月公主屏退了一干宫人,关了门,叫上沈澜珠一起坐在厅里大吃大喝。
“看来公主这两日在驿馆没有好好吃呢,此刻是不是胃口大开?”沈澜珠捧着碗,咬着筷子笑问。
星月娇艳小脸瞥了瞥别处,“都是这个燕国皇帝给害得!害我堂堂乾国公主竟然嫁到这鬼地方啦,讨厌死啦,我绝对不会爱上他的。”
今年才十四岁的她,乾国最为娇宠的小公主,这会心里全是委屈,后悔……
“不过,星月还是很感激皇叔的。”
“你感激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