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只有贺子洲一个人的仓库,比刚才显得更加静谧寂寥。
唐苏雅听到过的那阵“嘀嗒、嘀嗒、嘀嗒”的声音明显更加清晰起来。
贺子洲步履悠闲,慢慢的穿过眼前的一排货物铁架子,直达了靠近仓库大门的一间屋子。
他推开了木头门,顿时,氤氲在空气中的气味更加浓郁了。
不过,这并不是唐苏雅所提起的“铁锈味”,而是“血”的味道。
任谁也意想不到,这昏暗的仓库里的隔间,有鲜血不断滴落在地面,顺着那灰色的水泥地缓缓流淌,直至汇集成了一片,齐齐涌去了那开槽破裂的水泥地缝儿里。
贺子洲拉了一下门口的灯绳,狭窄的屋子里顿时亮起来。
而坐在椅子上原本昏迷着的男人,因为这陡然间的光明、睁开了干涩的眼睛。
贺子洲弯下了身子,弓着背,面朝着眼前的男人,双目死死地凝视着他:
“哟,这是醒了?睡得咋样啊?”
男人的手脚都被绳子捆着,身子还被牢牢系在椅子上,他的嘴巴被封了黑色的胶带,可是浑身却剧烈的挣扎。
他想要逃得远一点,逃开眼前的贺子洲。
贺子洲在他眼中,仿佛根本不是一个沉稳冷静的工头头,而是一个恶鬼,还是专门来锁他魂儿的。
贺子洲一时倒也没有什么动作,他也不勉强,放任着男人心里的恐惧,任他肆意挣扎。
“你有啥好怕的?我抓你来,就是想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而已,如果我撕开了你嘴上的胶带,你可不能叫啊,不然……我就得好好琢磨琢磨该怎么伺候伺候你了!”
贺子洲沙哑的笑声响起,听在男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催命的号角。
紧接着,他剧烈地点头,表示着自己的同意。
贺子洲笑的更加明显了,“好啦,不用这么大幅度,我还看得见!”
说完,贺子洲就撕开了他嘴巴上的胶布。
男人顿时舔了舔那干涩的嘴唇,陡然间被胶布猛烈的撕扯,还真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