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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守护(1 / 2)

“小格林先生在哪……你们把威廉怎么了?”

身后被击倒的女人暂时失去了威胁,程安予皱着眉紧盯着面前那个假扮成小威廉模样的巫师,虽然他惯用魔杖的右手不小心受了伤但对方只有一个人,还不至于太过紧张。

只是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若等对方搬来的援军将这里包围住,那时候再想要逃走就难了。

然而在离开之前,程安予必须要确认小威廉的安全。

在场却没有人想要出声回答他的问题,甚至对面的那个巫师只以小威廉的面孔冷漠地注视着他,慢吞吞地道:“别挣扎了,你逃不了的。”

连那声音都与小威廉一模一样。

程安予沉下了脸,他大概猜得到小威廉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被送到太远的地方,说不定就被藏在这栋房子里的某个角落。死亡不至于,但照巫师界多数看不起普通人的心理来分析,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威廉,你在哪!听到了就回答我一声!”

程安予刚大声呼喊起来,便见对面的巫师一下子变了脸色。

果然他猜得没有错,对方为了保存力量并没有在周围设下隔音魔咒或者是结界。这样一来,听到呼喊的居民立马就会赶过来,对方就无暇再顾忌他了。

“威廉!你在哪里!”

“艾莉!”巫师以小孩子细嫩的嗓音发出尖利的呼叫。

程安予不觉得只是个普通人的女人能对他做什么,难不成她还能凭空生出魔力来桎梏住他吗?

所以他只是瞥了那女人一眼,并未停止自己的呼喊。

艾莉·格林果然并未创造奇迹从一个普通人变为一个巫师。她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匣,看起来是事先用了缩小咒的大木箱,大约是装了什么魔法道具,但没有魔力催动的普通人只能将它丢给巫师。

既然是事先藏起来的东西,大概是很厉害了,但有这些时间,他早已经逃走了——

然而程安予这一次却预料错了,掏出木匣的女人并没有将之抛给巫师,而只是单纯地将其打开。

伴随着令人感到不舒服的阴冷气息,从里面钻出了通身乌黑的面容可憎的怪物。全身都像是在水里泡烂了一般,扭曲的手掌结痂,然而披着破烂斗篷的下摆却没有双腿,它幽幽地飘在半空,然后像是找到目标般冲到程安予面前。

看清它的外形后,程安予才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那不是怪物。

而是——

「程安予,你太让我失望了。」女人冷冷地看过来,「你是程家的污点,接下来做好被家族抹去的准备吧。」

那是母亲的脸,与自己离开家族前的道别。

「你真的是人类吗,黑巫师?又或者说你根本就是没有心的恶魔!杀人难道能带给你快乐,或者让你拥有幸福感吗?如果你尚且对如今所发生的一切心存愧疚的话,现在到法庭去自首应该还能免你一死。」

那是勉强能称为朋友的人,与自己久别重逢后的寒暄。

「没想到被全巫师界通缉的黑巫师原来只是个小孩子啊。不管是活着的样子还是死去的样子,一定都相当凄惨吧。你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很难过吗?原来黑巫师也是会难过的啊,真让我意外。因为被我的话戳中痛脚了而恼羞成怒了呢,就算是这种扭曲的神情也是张令人怜悯的脸——你这欺骗世人的外表还真是让我恶心。」

那是闻风追杀而来的女巫,与自己初次相见时的问好。

「你为什么要去做黑巫师呢,乖乖地待在家族中然后继承家业不是很好吗?」

可是现在就算回去的话,等待自己的便是死亡了吧。虽然说逃亡是比起被审判只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的选择,但是没有除此之外的第三条路可走了。

毕竟无论如何,我都想要活下去啊。

既然你们都觉得我是无情的黑巫师,那么就丢弃所有,独自一个人活下去好了。只有自己是能被信任的,只有自己是绝不会背叛自己的,所以,只有自己一个人就好。

这样的话,即便被朋友、亲人乃至整个世界抛弃,也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可是真奇怪。

原来从最初到现在听见过的这些话,我一直都是记得的啊。

我不是应该毫不在乎地将这一切忘记的吗?

——直面着那只能将人类心中害怕之物显现的摄魂怪,程安予将手中的魔杖一挥,属于呼神护卫的银芒霎时汇聚为独角兽的模样,冲撞着摄魂怪立刻躲闪开。

流星一般的银光随着独角兽的飞奔在四周萦绕着,然而望着这样美丽的景象,程安予却已经再没有了欣赏的力气。就在他被摄魂怪迷惑的瞬间,一个钻心剜骨(Cruciatus Curse)便已绞进了他的身体。

没有料到自己面对的居然是只待在英国监狱里的魔法生物,就这样死掉了好像也不是很意外。但是真可笑啊,他想。

一个黑巫师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吗?

又或者说,他早该连同自己的心在当初也一并丢弃。

只是那样的话,与一个死物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现在已离死不远了,他的身体在痛苦刺激之下不自主地痉挛着,侧躺在地面蜷缩起肢体,只感觉自己的皮、肉、还有每一根骨头都仿佛被捣碾一般的痛。

但是毕竟已经受过很多次伤了,这还算能忍受。

他只是觉得,好冷啊。

结果到最后,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吗?

被关在狭小的衣柜里,手脚都被绑住的七岁孩子实在做不到只靠自己就从这种处境中逃出来。小威廉似乎也认识到这一点而并没有过多挣扎,他只是挪动着身体蜷缩在角落里,面对着这个像牢狱一样可怕而黑暗的地方,眼泪早在他被关进来不久就已经爬满了脸颊。

哭累了之后,精力耗尽的小威廉有了些困意。但是他却不敢睡,就算是闭上眼睛,也不敢真的入睡。

于是他待在漆黑之中竭力地保持着自己的清醒,直到终于听见熟悉的声音——

“威廉,你在哪!听到了就回答我一声!”

是安予在喊他。意识到这一点的小威廉努力地挪动身体到衣柜的另一侧,然后他开始奋力地用身体撞击着上了锁的衣柜,被封住的嘴还使劲地发出呜呜声。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他想喊出声来回答那个焦急的声音,可是他连一个单词都说不出口。

安予的呼唤还在连续不断地传来。听见这个就像是看见了希望一样,孩子不断试着各种方法想将衣柜门打开,原本感觉疲惫的身体也一下子有了力气,配合着他做出一切尝试。

但是突然,他停下了自己疯狂的动作。

他靠近门缝仔细地听着从衣柜外传来的声音,却什么也听不见了。

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扑簌滴落。

安予的声音没有了——

——雨小一些了。卫宫凝望着窗外的天色,略有些烦躁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安予现在在做什么呢?”他不由低声喃喃着,话刚说出口自己就先怔了一会。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心里想着安予的时间越来越多了。甚至现在只剩下一个人时也会觉得自己干的每一件事都毫无意义。而且偶尔还会非常讨厌接近安予的每一个人……自己现在这样算是正常吗?难道别人喜欢上一个人时也是这样的状态?

「人类的独占欲的确很强。」

阿赖耶声音的出现令卫宫皱起眉,他问:“你又想来说什么?”

「你也是拥有独占欲的人类啊。那么现在知道了所在意的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被夺走,你也会像人类那样露出痛苦的表情吧,守护者?」

最宝贵的东西……?

——雨还是在下,虽然小了很多,但打落在脸上还是能感觉到有些微的痛和冷。

卫宫慌忙地出了门,甚至连就挂在门口的伞和外套都忘了拿,雨水打湿了他的视线,令整个世界在眼前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格林家的门是直接用魔术切裂的,卫宫径直进去,他听见楼上似乎有些声响,便一路踩出带有水迹的脚印飞快地上了楼梯。

“你看他,那样子可真滑稽。这就是你过去提到过的钻心剜骨(Cruciatus Curse)?真那么痛吗?”

“它可是被我们巫师列为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施一次就能让人痛到神志不清,多次就能致人死亡。说真的,我刚才连续在他身上甩了好几个钻心咒,魔力都耗光了!我看他已经没救了……”

“死也要挣扎半天的样子看着真碍眼,我看还是让我用绳子……”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身后的空气中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银色的眼眸倒映着她临死前的丑态,然后拔出刺入她心脏的匕首,鲜血从伤口中迸射地到处都是。

而那还是孩子模样的巫师早已吓得双腿发软,没等他说出一句话,便被那男人面无表情地抓住衣领刺中了心脏。

发誓要守护人类的卫宫,对待这两人却像是对待牲口一样,不过大概在他眼里,这也与宰杀两只畜生差不多。但是仅仅如此,却完全无法纾解他心头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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