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1 / 2)

“别异想天开了,就算是你这样自命不凡的王,恐怕也不能脱离世界的桎梏。”蒂娜烦躁地拧着眉,她那双蔚蓝色的漂亮眼睛显出了异常的忧郁,“更何况,被召唤现世的所有从者,实质上都只不过是承载着本尊一丝残念的投影而已,即使是你也不例外——真正的吉尔伽美什还好好地待在英灵界中沉睡。只是不完全体的英雄王,你怎么做得到连真正的你都办不到的事?”

“曾经的神也像你这样眼光短浅,尽管手托佳酿,却任凭灾祸扰乱人间,甚至不知自身愚昧还反过来嘲弄本王,他们说:你办不到的。”吉尔伽美什一边淡淡说着,一边将手伸入金色的涟漪之中,从那敞开的宝库中取出了一条打磨精细的银饰,“真是可笑啊,既然是王决定要去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失败。”

他偏头瞥了眼旁侧的窗面,那是教堂独有的彩窗,不同颜色的玻璃透着阳光显得剔透夺目,其描绘的神救世人的画面也因此显得栩栩如生。于是王冰冷的华美面庞上终于显露出一丝笑意来,然而那却是只能让人想到刀锋的微笑。

“神?”

蒂娜听见吉尔伽美什发出了充满着蔑视意味的低喃,而他手中的东西似乎又有那么一些眼熟——

——仅凭记忆,他并不明白自己的身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事实就是,很多记忆中不曾出现的问题却接连不断地出现。

他一边思忖着一边将目光转向就摆在手侧的茶壶,当他的指腹轻轻地贴在光滑的壶肚上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是热的,这与从壶盖下冒出来的热气相符,没有问题——只是也仅此而已了。不论是温热还是滚烫,似乎也只是带给他一种程度上的差别而已,身体并不会因此产生影响,所以天气的冷热也在他身上失去了效应。

这未免太古怪了。

他瞥到安静立于一旁的侍女,对方接到他的示意立刻上前来,垂首问道:“请问有什么吩咐吗,大人?”

“去门外守着吧,我要午睡了,没有事不要进来。”

待侍女应声退出房间将门轻轻关上,他才稍稍放松下来,从袖口中滑出许久未用的魔杖轻念了句变形咒,将其变作一把匕首,继而皱眉狠狠在自己的手掌上划了一道数寸长的伤口,然而鲜血瞬间涌出时他却也感觉到一阵蠕动般的瘙痒,接着裂开的伤口在转瞬间便慢慢合拢结疤。

残余的鲜血顺着掌心的纹路成滴落下,他紧盯着掌心已然愈合的伤口,深深吸了口气大概对于自己的异常有了些确定,只是当他刚想以清理一新(scify)收拾收拾,却发现那些落在地板上的鲜血竟已消失得差不多。

他的思绪有一瞬出现了停滞。

然后他便立即将目光移向自己的掌心,原本已有些干涸的血液竟也消失了大半。怀着不可思议的心情,他死死地盯了半晌,终于发现从自己的伤口中涌出的鲜血正在缓慢地化为某种不可视的物质在消散着。

这已不是古怪的程度了。

可偏偏他先前对自己异常产生的原因毫无头绪,即使如今明白自己的身体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却还是仿佛困在一片迷雾里,完全摸不透因由。

“我这算是什么?”他缓缓地攥紧手,“怪物吗?”

在那短短的数息之间,他的脑中倏忽地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但很快又如泡影般极快地消散个干净,最终只汇聚为一个疑问:他现在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是他对于自己身体出现异样的因由毫无头绪——怎么会没有一点征兆呢?他一边出神地凝视着那些慢慢消失的血迹,一边以指尖轻轻点于案牍之上,开始细细地回想之前是否有什么被他忽略。

他十五岁时被迫叛出家族,之后七年以黑巫师的身份颠沛逃亡,再然后突然地来到这个世界,那时候他还曾怀疑过身上佩戴的一枚银饰是时空转换器……他下意识地以手抚上脖颈,然而却没有如意料中那样碰触到金属制的链条。

他的呼吸骤然间有些紊乱起来,隐约之间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只是面上依旧是轻蹙着眉,他在顺着自己的记忆往下寻找疑点。

他初到这个世界是落在了奈落所在的府邸中,之后便受其悉心照顾。这段记忆粗想时还没觉出不对劲来,如今当他仔细思索起来,却发现自己竟半点想不起来与奈落初遇时的情景了,乃至之后的日夜相处也仅仅只存有些模糊的片段而已。

他的手指蓦地抓紧了案角。

——看来记忆被人动了手脚。

“您已经睡下了吗?”伴随着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侍女的问询也轻飘飘地传了进来,“大人过来看您了。”

程安予将手中的匕首微微一挥,又将其变幻回魔杖收入袖中,尔后若无其事道:“还没睡下,开门吧。”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可思议,但在看见身着深色和服的半妖唇边含笑,一如往常地朝他走近时,他先前的那些疑虑霎时间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尽管隐约觉得这几乎能麻痹他所有知觉的快乐带有着相当的危险性,可是他却意外地并不厌恶这种感觉。

过去的黑巫师程安予为了活下去,近乎冷酷地对待周围的一切,像是为了肉骨头疲于奔命的野狗,既无尊严也无自由可言。

然而当他将自己的视线对上乌发半妖赤红的双瞳时,对方微笑着弯**来,伸出手轻抚他耳畔的发丝——他便知道自己已再不是过去的那个黑巫师程安予了。

“你总这么闷在屋子里,不出去走走吗?”

“最近没什么兴致了。”他听见自己轻声说道,“倒是你,总见不到,是在忙些什么?”

“没什么忙的。”奈落轻易地将其一言带过,撩开和服下摆随意在程安予身边坐下,然后他稍稍沉思了一会,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仿佛喃喃自语般,“不忙,确实没什么可忙的……既然不忙,我就多陪陪你怎样?”

什么陪,倒不如说是自己有些想了。

他几乎是瞬息便明白了恋人未出口的言语,因而难得地笑出声来,仿佛哄孩子般道:“行行行,正巧我这段时间想你了。”

话音才落,便见恋人猩红的眸子里显露出些微的惊异来。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从前可未见过程安予露出过这样的神情来,一想到这不过是四魂之玉造成的假象,奈落便觉心绪复杂难言起来,偏偏他却还是忍不住也随对方露出笑脸,跟随着这假象陷入更深的漩涡中。

“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

他笑着抓住程安予的手承诺道,声音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而程安予一无所觉,也将手回握道:“我也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的。”

这是肯定的。

半妖理所当然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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