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庄周盘坐于地,伸手一挥,顿时天朗明清,
穆守会意同样盘坐于地,少年庄周会心一笑,淡淡开口,身边竟有一只只蓝色的小鱼在虚空之中遨游,端是神异!
“当年尧要把天下让给许由,
说:“太阳月亮出来了,而小火把还不熄灭,它的亮度,要和日月相比不是太难了吗!及时雨降下了,还要灌溉田地,对于滋润禾苗,不是徒劳吗!
你如果成了君王,天下一定大治,而我还徒居其位,我自己感到惭愧极了,请允许我把天下交给你。”
许由说:“你治理天下,天下已经治理好了,而我再接替你,我岂不是为名而来吗?名,是依附于实的客体,我难道要做有名无实的客体吗?
鹪鹩在深林中筑巢,只要一根树枝;鼹鼠饮河水,只要肚子喝饱。请你回去吧,天下对于我没有什么用!厨子虽然不下厨,主祭的人却不应该超越权限而代行厨子的职事。”
后来肩吾向连叔求教:“我从接舆那里听到谈话,大话连篇没有边际,一说下去就回不到原来的话题上。我十分惊恐他的言谈,就好像天上的银河没有边际,跟一般人的言谈差异甚远,确实是太不近情理了。”
连叔问:“他说的是些什么呢?”
肩吾转述道:“‘在遥远的姑射山上,住着一位神人,皮肤润白像冰雪,体态柔美如处女,不食五谷,吸清风饮甘露,乘云气驾飞龙,遨游于四海之外。
他的神情那么专注,使得世间万物不受病害,年年五谷丰登。’我认为这全是虚妄之言,一点也不可信。”
连叔听后说:“是呀!对于瞎子没法同他们欣赏花纹和色彩,对于聋子没法同他们聆听钟鼓的乐声。难道只是形骸上有聋与瞎吗?思想上也有聋和瞎啊!这话似乎就是说你肩吾的呀。
那位神人,他的德行,与万事万物混同一起,以此求得整个天下的治理,谁还会忙忙碌碌把管理天下当成回事!
那样的人哪,外物没有什么能伤害他,滔天的大水不能淹没他,天下大旱使金石熔化、土山焦裂,他也不感到灼热。
他所留下的尘埃以及瘪谷糠麸之类的废物,也可造就出尧舜那样的圣贤仁君来,他怎么会把忙着管理万物当作己任呢!
北方的宋国有人贩卖帽子到南方的越国,越国人不蓄头发满身刺着花纹,没什么地方用得着帽子。尧治理好天下的百姓,安定了海内的政局,到姑射山上、汾水北面,去拜见四位得道的高士,不禁怅然若失,忘记了自己居于治理天下的地位。
我看的出你心中忧虑,你明明身负无边法力,却丝毫无法正视自身的力量,虽然你灵台清明,功法顺畅,眉心之间却依旧有一丝忧愁不散,
为何?”
穆守听的是如痴如醉,忽然少年庄周发问,穆守身子一颤,深深的低下了头,
“说吧。”
传来的却是少年庄周温和的声音。
“我做了错事,或许即将毁灭一个世界。”
穆守声音沙哑的说道。
少年庄周眼神一颤,并没有说话,却听穆守似乎自言自语一般,
“我于昆仑,得到了这一身的修为,却也在同时陷入了一个难以自拔的漩涡之中,我所在的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的修炼者,但是依旧有人在窥伺着那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