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他这些年，记忆太多了。
从天阳出走也都很长时间了。
这么长的时间，他虽然一心向道几乎不问世事，而且关于这钱财来源一等也都是能卖药就卖，能给人治病就治病，能尽量的选择好坏就选择好坏，可是这年头行情不好，要是只选对的不选贵的，他可能都能饿得牙黄。
当然，他这个本事，自然不至于饿到牙黄，可是那丹药一等可就别想炼了，修为一等也就别想提升。
所以这些年他也的确做过一些坏事，的确帮着一些坏人干过一些不体面的事情，可是这都是为了生活呀。
这都是为了那一心大道啊。
再说了，尘世于他早就已经什么都不算了，论岁数，他两百岁开外了。
以前的人和事，没了。
算算，倒是还有几个老不死的还活着，在天阳耀武扬威跳梁小丑呢，这些人皆是敌人，而且说句实在话，雷老头子也不把他们当敌人，因为他们到底有多少本事雷老头很清楚。
而他雷老头有多少本身他雷老头子更清楚，所以基本上他已经算是一个超然物外，不算人的老怪物了。
什么谁是谁的爹，谁是谁的娘，谁是谁的孩子，谁的家庭谁的幸福，这些在雷老头子看来全都是无稽之谈，唯有永生，唯有强大。
唯有突破那一层世界规则，改变这整个世界，才是他雷老头子最应该去想的事情。
可是看着陈飞，他又束手无策。
陈飞是他这一身本领的最有希望的继承者，是他以后的继承人。
雷老头子已经感觉到大限，如果在那之前没有突破，那雷老头子也是人之将死，所以他必须让陈飞学会他的一切，必须让陈飞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必须让陈先生看到那一层世界界限。
也必须引导陈飞，让陈飞想要去打破这一层限制。
所以，就算他不把这些世俗当回事，只要陈飞当回事，他也就不能不当回事。
“我没伤过姓陈的，从来没有。”
“你就记得这么清楚？”
被陈飞这么一问，让陈飞这一双眼睛这么一盯，雷老头子愣住了。
“你质问我？”
“这么多年没人敢质问我。”
雷老头子终于是体会了当年师傅的无奈。
对于爱徒，真的只有无奈啊。
“我没有质问你，我就是告诉你为什么我的师父不能是你。”
陈飞都说到这份上了，雷老头差点都没站起来。
“小子你，你怎么这么多事啊？你呀！”
唉声叹气，雷老头子是实在没办法。
陈飞说完，也不打算多做停留，就要走。
雷老头子看着，一个步子踏过去，就到了门口。
这个距离，陈飞看了，自己要走过去，三步，那还是大力气跑出去的。
然后，雷老头子看着门，却不走，又转回来了。
一个转身，雷老头子瞬间到了陈飞身边，一只手往上就搭上了陈飞的肩膀。
陈飞顺势把鸡毛往下一沉，来了个八级铁山靠。
这一下，居然就让雷老头子心神恍惚之间，被陈飞钻了个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