赘婿,这个身份,这个字眼,可真是让龙钰有着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什么时候,一堂堂王府世子,竟然沦落到作人家上门女婿的地步了?只怕这一件事情传到诸国,诸候,诸大世家的耳朵里,定会让他们当笑话讲上半年。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作为一个没有了任何依靠,而且本人还经常处于一种傻呆呆状态中的他,对于这样的命运他还能说个不字?
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最后被汇总整理,从其中,龙钰倒也大致寻出了事情发展的脉络与痕迹。
这诸方力量的博弈那就象是下棋,你出招我应子,最后的结果就要看哪一方棋力更高一筹。
很明显,这一回合的较量,那出招者打的本就是分化瓦解,破其联盟,甚至是更进一步,让这交恶的双方反目成仇,兵戎相见的主意。而作为这出招的一方,就可以于其中坐享渔人之利。
要说这计谋的比拼,比的还是大脑,这出招一方固然算得上是计谋高超,而这应子的一方,那宋家之中,却也不乏高明之士,竟是以一招旁人轻易看不明白,却实在高明的手法将这对方的一记杀招给推搪过去。
此时经龙钰与璇玑复盘,却是渐渐将蒙在这一件事上的轻纱拂了开去,看清了事情的本来面目。
“先是父亲和母亲被困,以至西府龙家群龙无首。再是龙宋两家议亲,这一步一步的分明就是一个连环局呀。哼哼,这出手的是哪一方,如今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闲敲棋子落灯花,此时龙钰面前的矮桌上正摆着一方棋盘,盘中黑子白子零落,却是一副残局,没有对手,只是左手与右手的一番较量。
此时的他那左手里拈着一枚白子,皱着眉头,心里仔细计较着如何应这一手,一边还在脑海里与璇玑分析着事情的始末。
宋氏,说起来与龙家一样,也是这大夏国的开国功臣之家,世封的一等候爵,而且还是一门双候。
说起来也算是奇事,那开国时宋家的一对老兄弟被双双封候,可是这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到了这一辈手中,这双候的爵位又落到了两位同胞兄弟手中。
说起这原因呢却也让人惊讶。
原来呀,就在这大夏先皇还在位时,这宋氏一门双候府其中一府,世袭刚候的那一位因事落职而被削了侯爵,且明言,其一府爵位,等其有了后人时,将由其后人承袭。
只是想不到的是,这位被削了爵位的候爷后来也因羞忿恐惧而死,死前竟是不曾留下过一男半女。
他这一门中到了他这一辈,竟然仅只他这一个男丁。这人既然死了,按理,要么便会被夺爵位,要么就要从旁的同宗族人中过继一人过来承袭。当时,那朝中的意思是偏向于夺了爵的,只是因着这宋氏双候实力实在太大,朝中不得不投鼠忌器,所以这夺爵之事便被拖了下来。
再后来,那北郡与北国之前发生了一场大战,而在这一战中,那另一候府的宋氏兄,宋问与宋则,竟是一路挥军直下,打得北军后退百里,将大青山一线让了出来。这么一来,那可算是拓地百里,一桩开疆拓土之功是实打实的立下了。
为大夏开疆拓土,如此大功那是不可不作封赏的,可这封赏却也叫朝庭为难。
这西府与北郡的几位王候,本就是手握重权,早已经成尾大不掉之势,若是再得实封,必然会更增其势,这一点朝中那一班人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
而那刚候的爵位,很明显,想要就这么夺了也是一件不容易办到的事情。说话回来,那爵位你朝庭一无轻易就夺了的理由,二来,即便是真的夺了,那地还在人家宋家的控制之下,就是真夺了那爵位,对于宋家实力没有多大影响,反而会让这宋家与朝庭离心。
最后权衡再三,干脆就使宋则袭了刚候之位,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还不会增了这宋家之势,于朝庭来说也算是惠而不费。
“就如今得来的消息来看,你的这位夫人还真是很不一般,只怕这入赘就是她想出来的主意呢。”脑海里,璇玑笑着对龙钰道。
“是啊,这两候府只守着一子一女,而我那个舅兄吧,据说资质极是平常,只怕是将来作个守成的主都费劲。反观我这位夫人却是智计如狐,聪颖绝伦,这北郡能有今日之气象,却是与她这位‘女相’分不开的。你想想,就她这样的,我那岳父舍得将她嫁出去?那不是亏了自己成就了别人吗?”龙钰也是呵呵一笑道。
“怎么,做人家家的赘婿,你心里就没有感到半点不舒服么?笑的这么开心?”璇玑笑着打趣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