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要被送去练功,杜修明一万个不愿意,一听说要送去被人手下往死里练,杜修明恨不得现在就提桶跑路离开冬瓜屯。
杜安边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背着手继续介绍道:“你可别不愿意,这位师父,可是好不容易给你找的。说心里话,他的本事,比你爹高了许多,由他教你,爹才放心。”
杜修明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人?”
杜安边缓缓道:“此人名叫余水成,原是一百户,现在在家养老,论辈分,连我都要叫一声叔。”
“余水成?那我岂不是要叫,叔公?”
“对啊,叔公。你余叔公的武艺高,还通晓兵法。早年在军中,我与他一起杀敌,有这份出生入死的交情,我才能厚着脸皮去求他。”杜安边回忆起了往事,道:
“你余叔公南征北战,立功无数,教会徒弟无数,只可惜背景太浅。加上打仗不怕死,受了不少伤,只做到百户,便回家养老了。若是有个贵人相助,你余叔公当个卫所指挥使,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来是个老英雄。”杜修明心中起了敬佩之心,可这点敬佩并不足以抵消他立志当咸鱼躺着腐败的念头,他道:“爹,既然他是老英雄,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他的清闲了,更何况,我练了功又没什么用。”
杜安边顿时脸黑了,恨铁不成钢地道:“胡说,在军中,你什么都要学,没准学了一招,在战场上就能保命。更何况你在俞督军面前立了功,他免了你引试直接进入武举。这机会不能错过,走通了,你这辈子就能轻松许多。爹去求他教你文武功夫,就是为了让你在武举之中不落下风。”
杜修明愕然,这武举的事情,他都忘得差不多了,没想到杜安边还记着。杜修明更担心的是,杜安边又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若是这样,他的恩,这辈子都报不完了。
杜修明问道:“爹,那你给了余老百户多少钱?”
杜安边摇头道:“你想得倒美,余水成那种人,看不上钱财。要不是我跟他有些交情,好说歹说把你的那些立功的事说了一遍,他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才勉强答应见你。要是你没天赋,他还不教了。”
“唉,脾气竟然这么倔,行吧……”杜修明心里,当然是想当条咸鱼躺着的,可杜安边偏不让,还有些望子成龙的想法,拗不过杜安边,杜修明也只好答应下来了,问道:“那我该怎么去找他呢?”
“煎饼果子的生意,这么好的买卖,不能丢下。”杜安边想了想道:“你每天带他们去汤河口摆摊,然后再去找余水成练功。他住的地方,明天到了汤河口,我再告诉你。”
“你记住,余水成特别古板,不喜欢别人拍他马屁,不喜欢送礼什么的。到了那里之后,你用心练功就行了。”
“这可真是一个怪人,行,我记住了。”杜修明心里想着,既然这余水成教徒弟还挑剔得很,那我表现得废物一点,不就行了。
封侯非我意,咸鱼我为王,等赚够了钱,娶几个老婆,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岂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