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功领赏的小人!”
对余水成这种人而言,冒功领赏这四个字,比贪生怕死这四个字更可恨。余水成这一辈子南征北战,不知立了多少功,可惜这些功都到了别人头上。不然,余水成就不会因为受了点伤,就居家养老了。
余水成果真瞥了一眼杜修明,道:“云儿说的不错,你如此瘦弱,如何能生擒敌将?你最好从实招来,若是你没有天赋和本事,也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做一个好人。可你要是在老夫面前,撒谎隐瞒,老夫就要替杜安边教训教训你了。”
余云亦在旁边偷笑,她这一招,可是直击要害,偷偷看着杜修明,且看他能如何应对。却不料杜修明这时也看向了她,二人目光碰在了一起,这令余云亦心跳忽然加快了一些。
“这位云儿姑娘。”杜修明笑着道:“在下两个月前,因为饥饿倒在了路边,幸好有杜旗总救了。这样的我,能不瘦弱吗?可有志不在年高,有功不在力气大,打仗这种事情,不能用力气大小来揣度的。用好了,四两能拨千斤。用得不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在下就会一点巧力,加上机缘巧合,才立了头功的。”
“哦?”余云亦却不放过,回问道:“那你仔细说说,你那三次头功,是怎么得来的……我就不信,机缘巧合,能巧合三次!”
杜修明本想着在余云亦面前口秀一把的,可想到那余水成应该不喜欢浮躁,便将秀一把的欲望压了下来,将生擒敌将、攀山取箭、绕后偷袭的三次事情说了一遍,杜修明又道:“这三次头功,说我说是冒领别人的,在下一万个不服。可要说我这三个头功来得过于轻巧,说我配不上这三个头功,那我还是服的。”
听了杜修明的话,余水成琢磨半天,点了点头,信了杜修明的话,开口道:“时势造英雄,由你自己说的,反而没有你爹说的那么玄乎,说明你心里是有准的,比那些立了半点功劳,就尾巴翘上天的人不同。可是,你既然知道配不上这三个头功,就该发愤图强,配得上这三个头功。”
杜修明听完,当即回到:“小子来拜余前辈为师,正是为了多长点本事,将来把鞑靼、倭寇都平了,建功立业,走上朝堂,向天子为我爹讨一个官封,报答他的再生之恩。”
余云亦痴了一刻,杜修明说刚才那一番话的时候,便有了一丝英雄的气概。而余水成听了更是赞许:“男儿就怕没志向,你既然有此志向,又有如此孝心。那老夫便多少教你一点东西,你能不能学到,就靠你这些志向到底是真的,还是说出来糊弄老夫的了。”
杜修明抱拳拜道:“徒儿拜见师父!”
余水成微微点头道:“你这一声师父,老夫应了,可到了外头,老夫不认的。等你真能拜师的时候,要请地面上有头有脸的那些人都来吃酒的。”
说这话就算把杜修明留下来了。杜修明是那个杜少侠,杜修明也不是那个杜少侠,余云亦一时竟不知道还说什么了,只得嘟嘟囔囔道:“哼,算你厉害。”
余云亦转身离开了,杜修明将余光收回来,可不能在人家长辈面前,显露太多贪婪之色。但是余水成背着手,道:“云亦这孩子,他爹一直在外面打仗,从小缺管教,不像大家闺秀。都十六岁了,嫁不出去。”
杜修明闻言窃喜,都被余水成尽收眼底,这时他问道:“修明啊,你练过什么功?听你爹说,你有家传的功夫。凌波微步用来爬山,还有什么魏武诸义铁拳?”